喬夫的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隨後朝著克雷蒙提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陛下,我之前聽守衛說弗瑞像是昏迷之後才被扔入水中,所以到死都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就感覺很奇怪,因為弗瑞身上既沒有可以導致昏迷的重擊淤痕,更沒有幻惑法術殘留的魔力痕跡,身上乾淨得不行,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失去行動能力?」
說到這,他再度看向安瀾,分析道:「直到剛剛聽到這位安瀾先生介紹了他培育的那種名為惑魔花的植物,我才終於明白了,那種植物既然可以迷惑一個人的所有感官,自然也能讓弗瑞落水之後仍舊感受不到任何窒息的痛楚,在幻覺中毫無反抗地死去。至於害死弗瑞的理由……正如陛下所言,我也覺得安瀾先生或許並非刻意謀害,只是被出言威脅之後,也想像懲罰傑里一樣,對弗瑞略施小懲,但卻沒想到弗瑞陷入幻覺後,意外墜入了水池之中而溺亡。」
克雷蒙瞥向一旁的水池守衛,對方隨即心領神會,搖頭否定道:「這根本不可能,進入宴會之前,所有人都接受了嚴格的檢查,身上的空間道具也都被皇室親衛扣留了,他又怎麼可能隨身帶著植物?」
「這就要問這位真理學院的超位法師了。」喬夫說著,又看向安瀾身旁的西瑟斯,「耶蘭上一次超位法師現世,已經是近千年前的事情了,這中間相隔的時間太過久遠,以至於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以為,超位法師不過是比高位法師只高了一個層次的存在,再厲害也不會厲害到哪裡去。可我卻在教廷的典籍上清楚地看到過,一字之差,天壤之別,超位法師施展的哪怕是剛剛學會還不熟練的幻惑魔法,也能輕易地矇騙過專精於迷惑之道的高位法師。」
說完,他的視線掃過安瀾和他身邊的幾人,「不知道真理學院的諸位,是否願意在大家的見證下,再接受一遍檢查呢?」
安瀾心下一沉,他不知道喬夫到底是不是事先了解了什麼,但對方的猜測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了他們無法反駁的關鍵點上,事發突然的情況下,即使是已經身為超位法師的西瑟斯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法術讓他手上的空間指環憑空消失,他也只能選擇承認,「不必了,我身上確實帶著一枚空間指環,裡面也確實有能夠致幻的惑魔花。但我從沒有對弗瑞使用過惑魔花,他的死也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剛說完,四周的賓客一片譁然,嚴陣以待已久的皇室親衛迅速上前將他和身邊的幾人包圍了起來。
克雷蒙嘆了一口氣,隨即命令其餘守衛將剩下的賓客暫時轉移到其他宮殿中,只留下與命案可能相關的一眾人。
喬夫緊接著朝安瀾追問:「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你又為什麼非要把藏著致命植物的空間道具帶入永晝宮,帶到陛下發起的宴席上,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做可以被視作意圖謀害陛下,是無可赦免的死罪嗎?」
眼見神官把話說得越來越重,梵雅上前緩和道:「陛下,安瀾是真理學院魔植科的開創者,那些植物對他來說就是安身立命的寶貝,加上他以前也沒來過帝都,沒人教他這些規矩,他不願意把空間指環交託給其他陌生人,所以請求西瑟斯幫助他瞞過檢查,在我看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我願意以風語商會主人的身份替他擔保,他絕對沒有任何惡意,也請陛下看在他制服獸人新皇的功勞上,寬恕他的無心之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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