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學樓走到公交車站差不多要十五分鐘,如果祝星禮十五分鐘內一直都這麼打傘的話,他的半邊身子絕對會濕得不像樣子。
路遙知嘆了口氣,總覺得這人如果真的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的話,那他善良得有些像二愣子。
他沒忍住,捏著祝星禮的手腕,將傘的方向調正了一些,「把傘都往我這邊歪,你自己打薛丁格的傘啊?」
他說著說著又一愣,視線止不住往自己手心裡瞥。
祝星禮太瘦了,手腕細到他像是可以直接給他掰斷一樣。
祝星禮卻頓了頓,也沒再把傘偏過去,只是淡淡說:「習慣了。」
以前和人一起打傘的機會也不多,主要是和爺爺一起打。
他不會讓爺爺被淋到,自然也會把傘往爺爺那邊偏。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這樣了。
路遙知把手抽回來,教導主任一樣的語氣,「嗯,你是個好人。」
祝星禮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笑了笑,「你跟別人一起打傘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嗎?」
「不是。」路遙知很直接,「又不是什麼很親很親的親人,五五分就好了。」
他說著說著話調一轉,教訓人似的,「有時候過度的善意會讓別人以為你是什麼很好欺負的人,沒必要。」
祝星禮笑著,不說話。
而人與人之間的氛圍就是這樣,一旦有人打開了話匣子且對方也沒有拒絕的話,那接下來的話就會變得很多很多。
短短十五分鐘的路程,路遙知差點講了個中華上下五千年,一路上嘴巴沒停過。
祝星禮聽得頭都大了,但仍舊耐著性子回復,「打個球還故意犯規撞人?這麼囂張啊?」
路遙知很興奮,「對啊對啊!三班臉都氣紅了。」
正巧一班公交車從站台停住,開門開半天見沒人上車,又速速開走了。
不過也正常,一個公交站台有很多方向的車,他們誰也沒上去不是什麼稀奇事。
「那個……你怕黑嗎?」路遙知看了眼公交車行駛的方向,又偏過頭看祝星禮。
他這個問題實在是突兀又無厘頭,像是鋪墊了什麼進入正題一樣,「晚上會不會經常做噩夢啊?」
祝星禮也收回朝著那邊看的視線,他看了眼路遙知,搖了搖頭,「之前怕,但現在不怕了。」
「至於做噩夢……」他垂眸,「也只是夢而已。」
路遙知沒回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他忽然伸了個懶腰,笑著說:「你還挺有趣的,以後跟著我玩兒吧,咱倆有緣。」
祝星禮卻看他一眼,「我不給人當小弟。」
路遙知一頓,反應過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倆一起玩,不是什麼收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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