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國永推開淺倉麻里,將她屍首靠在牆壁上,伸合攏她沒了生氣的雙眸。
「這都是因為你們啊。」他在淺倉麻里的額頭落下一吻,似乎帶著無限的眷戀。
然而那只不過是旁人的錯覺。
鶴丸國永又笑了起來,他靠近淺倉麻里再也聽不見的耳邊,悄聲道:「喲,嚇到你了嗎?」
「人類永遠都是這樣虛偽。」鶴丸國永踉蹌著站起身,再度打開了時空通道,「就連悔改,都不過是安撫我們的假象。」
鶴丸國永勉強走進了時空通道,他轉身看著他的傑作,眼眸晶亮,耳邊似乎聽到了昔日同伴的呼喊。
出陣那麼久,他應該回本丸看一看了。
不知道本丸里光坊是否準備好了熱騰騰的吃食;伽羅坊有沒有改改他獨來獨往的性子;貞坊是不是又從萬屋找到了新的華麗飾品?
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答案。
鶴丸國永重重地倒在地面上,微不可聞地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他閉上自己的眼睛,污濁的靈力從他的周身騰升而起,將他包裹成蠶繭。慘白而尖銳的骨刺穿透靈力所形成的蠶繭,很快又縮了回去。
鶴丸國永安靜地、如同死物般躺在那塊有著凝固血跡的地板上方。
印刻在門框上駁雜的刀痕染著生鏽般的黑紅,依稀能夠推演出這所庭院內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不遠處山坡上萬年櫻的枝丫上,依舊掛著刀劍們的願望箋。它們在微風搖曳,與破落枯敗的庭院相照應。
絕望而暗沉的氛圍將這個本丸籠罩在內,看不見任何耀眼的光芒。
奴良鯉伴趕到現場的時候,日曜明子跪坐在淺倉麻里的屍首邊,呆呆地落淚。
「小麻里?」她伸按住淺倉麻里的肩膀,不信邪地顫聲喚道,試圖將淺倉麻里從死亡河畔喚回來。
但是她做不到。
日曜明子械地轉過頭,抬眼看向走到她身邊的奴良鯉伴:「小麻里的哥哥?」
「小麻里她……死了。」最後兩個字日曜明子念的極輕,她不願接受之前還與她一同說笑的好友已經死亡的事實。
日曜明子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是到自動售販旁買了咖啡和小麻里最喜歡的蜜瓜汽水,再走回原位的時候就看見小麻里靠在牆壁上,胸前的衣物被血色浸染。
「麻里沒有死。」奴良鯉伴道,金色的眼眸里泛著冰冷的色澤。
他蹲下身,按上淺倉麻里的心口。
刀劍所造成的傷口快速癒合起來,很快就沒了被穿透的痕跡。如同奇蹟般,淺倉麻里的心臟開始緩慢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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