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青年循聲側過頭,鬆開手放下。他淡色的唇微微抿了抿:「千織,你來做什麼?」
我沒問他怎麼在練習結印,這對如今的泉奈而言是個十分殘忍的問題。
不把這些東西記在腦子裡的話,失去眼睛的他就得去求助旁人。
這個世界可沒什麼盲文供失明的人閱讀。
「發生了一些事。」我坐到離他還有一個身位距離的廊下,和他說了真生的事。
「……是我疏忽了,當初沒有審問清楚。」聽完之後,泉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這熟悉的攬鍋方式。
但還沒等我出言勸他,泉奈就十分自然地轉了話題:「你不僅僅是為了調查羽衣才接下這個任務的。」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
「帶上真生吧,讓他將功折罪。」泉奈緩緩說道。
我有些訝異:「我以為你會阻止我。」
從理智上來講,在知道我接任務存在著私心時,為了排除任務隱患,就該換掉我的。
泉奈的手微動了一下,他唇角輕輕彎起:「我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傢伙,而且——」
「我相信你,千織。」他說。
我一時不知道他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這麼說顯得我怪沒感情的。
「好吧,」我接受了他的理由,有些無奈地按了按有些發疼的額角,說起另一件事,「斑大人也讓我把一些你現在能夠處理的事交還給你。」
泉奈似乎想都沒想,立刻道:「這樣的工作交給其他人就好,我這樣還能做什麼……」
「泉奈!」我厲聲打斷他。
這就是最讓人擔心的地方。
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眼睛,甚至生活自理都需要人輔助,這樣的心理落差帶來的打擊是沉重的。
總所周知,我們一族的情緒極為敏感。
能開萬花筒的更是其中翹楚——我應當不算,我當初能開萬花筒,很大概率是被可能不會改變的未來和自身可能面臨的死亡刺激到了。
「把這些交給其他人的話,你又怎麼辦呢?」我問他。
泉奈回答得理所當然般:「這些事務可以交給更值得的人做,而不是因為同情,讓我生出自己還有用的錯覺,這是浪費。」
「……這話你沒和斑大人講過吧?」我瞪著他,可惜他並看不見我的表情。
宇智波泉奈果然從小就知道怎麼調動我的情緒,讓我生氣。
包括現在。
泉奈聽出了我言下之意,不太自在地側頭迴避了一下,又道:「斑哥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我想想,還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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