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真的殺了余滄海。

林平之顫抖著嘴唇，他的眼睛開始濕潤，很快他就淚流滿面。

這麼多年這份仇恨壓在他的心裡太多太多年了。他也痛苦了太久了，為了殺死余滄海，他付出了一切。

現在這個目標忽然實現了，他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了，搖晃了幾下身體，直接倒了下去。

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忽然就沖了出來，林平之看清那人的臉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怎麼……」

岳靈珊眼睛裡面帶著焦急：「平之。」

她抱住林平之：「你沒事吧。」岳靈珊驚恐的看著他渾身的血跡，同時還有他肩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林平之艱難的說道：「沒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岳靈珊：「你最近這麼反常，我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我娘把一切都告訴了我，我爹，我爹他間接害了你們一家，這麼多年一直覬覦著你們家的辟邪劍譜。」

她說到這裡便說不下去了。

林平之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可在乎的了，他看著岳靈珊補充道：「還有，我也練了辟邪劍譜。」

岳靈珊的臉色白了一點：她以前不明白為什麼成婚之後，林平之對她那麼冷淡。現在她算是明白了。

林平之看著岳靈珊依舊靈秀的容貌，她還是像當年一樣啊。

於是，林平之：「師姐，對不起。」師姐這個稱呼是林平之叫過最久的一個稱呼。最近他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了。

岳靈珊愣了一下，然後道：「小林子，其實我挺生氣的。」

林平之道：「你應該生氣的。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或許這裡面還夾雜著淺薄的喜歡吧，可是，那點喜歡在仇恨面前什麼都不是。

岳靈珊低聲道：「我知道。」她不是傻子，林平之究竟喜不喜歡她，她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的。

更不用說她還知道了林平之和他爹之間的事情。如果是她，她也不會毫無芥蒂的和一個仇人的兒子在一起的。

林平之說完就不在說話了，終究是他對不起岳靈珊。

商泠在一旁聽著有些尷尬：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聽著總覺得有些彆扭。

他對宮九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先離開，把這裡留給林平之還有岳靈珊。

宮九看懂了商泠的眼神。於是，他們兩個緩緩地退到了一旁。

岳靈珊眼睛裡面帶著淚水：「對不起，小林子。我是喜歡你，可是我們兩個不適合在一起。」

他們兩個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了。這些東西林平之跨不過去，同樣的，她也跨不過去。

林平之聽到這話，點點頭道：「這樣也好。」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只是，他終究還是對不起岳靈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