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親病逝,母親依舊沒得到解脫,祁封自身難保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她陷入更深的折磨。
容念想著,許多人畏懼祁封陰鬱古怪,但這明明是因果。
祁封沒有將往事吐露得太細,身為歷練成熟的年長者,自己沒有旺盛的傾訴欲,更不會對一個學生倒苦水。
其實今天他已經說得太多了,不過故地重遊,心裡確實唏噓。
他對容念說:「她是個很好的母親,我也想成為讓她稱心的兒子,為她做一切能達到的事。」
這下容念能夠明白祁封的行為動機,輕聲道:「抱歉,你不用自揭傷疤。」
祁封道:「我只是陳述事實,沒有覺得為難,別往心裡去。」
說完,他巧妙地轉移話題。
「我一直想再來坐坐,山里空氣好,能讓人輕鬆不少。寺里賣的紅梅茶也很好喝,待會捎兩袋茶葉回去。」
容念打聽:「這裡是不是還賣香囊紅繩?」
「嗯,你買了送對象他會戴麼?」祁封隨口問。
容念失望地說:「你怎麼懷疑我在兩人小家庭中的話語權?!」
祁封:「。」
一周後,寒假結束,大家陸續返校。
今天公寓樓十分熱鬧,門口停滿了車,大家拎著行李和快遞進進出出,都在忙活著收拾宿舍。
收到容念簡訊來到他的寢室門口,陸歲京的手腕上就被不容拒絕地繫上了紅繩。
男生不適應佩戴這種飾品,但由於是容念的一片心意,在充滿欣喜的目光下,自己沒有摘下來。
容念對此非常滿意,道:「歲歲平安,新學期快樂。」
陸歲京仔細看了下這根紅繩,問:「你去過廟裡了?」
容念道:「對呀,山上很冷,吹得我現在都覺得手心很涼。」
他講得似乎很嬌氣,陸歲京卻當真,伸手想去牽他的手。
但在指尖快要碰到的時候,容念將手背到身後,不讓陸歲京握住。
「過道都是人,被看到了怎麼辦?」他道。
陸歲京漫不經心道:「算我騷擾容同學?」
容念瘐膝打趣:「怎麼這麼沒男德啊,罰你進來幫忙鋪床。」
賀疏星還沒來報到,寢室里很冷清,不過之前離校便收拾得乾乾淨淨,隔了一個半月再打掃衛生,不需要花上多少工夫。
兩個人擦掉家具表面的灰塵,又打算拖一遍地板,快要完工時,開始討論晚飯該在哪裡吃。
緊接著門口傳來吱嘎一聲,賀疏星背著書包走了進來。
陸歲京評價:「有種周末正在搞家務,孩子上完輔導班回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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