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幅毛筆字蒼勁有力,是在法院帶他實習的導師所寫,摘自李中的一首詩:高敞軒窗迎海月,預栽花木待春風。
傍晚五點,容念放假沒事做,翻了幾頁小說書,懶在躺椅上睡了一下午,現在打著哈欠要出門。
他慢吞吞地挪步,在玄關處被陸歲京拉住,不由分說地往脖子上繞了一圈圍巾。
容念還沒完全醒過來,動作軟綿綿的,將額頭抵在陸歲京的肩膀上。
這副姿態很有依賴的意味,由著陸歲京打扮自己。
陸歲京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容念的耳朵:「路上再睡會。」
容念很輕地「唔」了聲,道:「沒什麼勁……你要不要親我一下?說不定害羞了就不困了。」
他剛要抬起頭,又被戴上了一頂柔軟的帽子,接著臉頰被溫和地啄吻。
蓬鬆的劉海被帽子壓下來了些,容念顯得更加乖巧年輕,露出來的耳垂有些發紅。
確認保暖措施到位,陸歲京與他找賀疏星吃飯。
賀博簡赴海外處理公務,賀疏星獨自在京市過年,正好容念跟陸歲京沒事,幾人選擇湊一桌火鍋。
訂完一間包廂,加入他們的還有祁封和傅琢州。
前者在商界地位攀升,過年本該忙於應酬,卻說逢場作戲太無聊,推掉了飯局來找樂子。
後者表示父母在外雙人旅行,自己在律所加班了一個白天,本來在發愁晚上無處可去,正好拉攏一下未來的可靠勞動力。
吃火鍋就是人越多越好,但容念一開始沒直接組局,先詢問了陸歲京有沒有意見。
陸歲京答應得很爽快,表示沒什麼不可以。
在之前,陸歲京其實對某些人帶有一種微妙的敵視,有時候情商再低都能聞見他的醋意,偶爾流露出非常強烈的占有欲與不安全感。
瞧他現在如此不假思索,容念還有些意外,糾結這不會是逞強吧?
對此,陸歲京在路上邊開車邊解釋。
他作為正牌男友,理直氣也壯:「他們都是電燈泡,為什麼要打退堂鼓?想來發光儘管來。」
容念道:「噢,賀哥聽說你在,就挺不想來的,有眼睜睜旁觀身邊白菜不僅被拱,還被連根挖走的感覺。」
一年半以來的共處,幾個人關係融洽,容念跟著陸歲京去談戀愛,夜不歸宿被輔導員查到過兩次,賀疏星還幫忙打掩護。
但陸歲京和賀疏星之間要說和睦也算不上,他倆依舊經常找機會互嗆。
小打小鬧的玩笑話不值得較真,彼此膈應的場面還蠻有意思。
陸歲京道:「小白菜不高興?」
容念道:「我回復白菜不用挖,自己長腿跟著跑啦。」
「那他是不是該恨鐵不成鋼了。」陸歲京得意地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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