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兩眼一黑。

他突然覺得自己需要助理那份工作，不談戀愛只工作的那種。

姜至穿上外套又出了門，肉疼的付了車費，在門外做了八百次心理建設，才再次推開了祝遂的門。

屋裡的人敲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正喝著咖啡，看到他好像也不意外。

祝遂悠悠開口，「姜助理，反悔了？」

姜至忍著尷尬，淡定的點頭，「不好意思，剛才抽風了。」

祝遂笑了聲，「嗯，需要去醫院看看嗎，報銷。」

姜至：「…不用。」

他忍，他為了工資，忍。

—

工作是在周一上崗，今天才周五，姜至回到家，翻騰了一下家，只翻出了五個鋼鏰，現在餘額235。

姜至無語凝噎，買了桶泡麵，五塊，從今天開始，他最討厭5。

他嘆了口氣往浴室走，想洗個澡睡覺，妄圖用睡覺逃避，一進去看到鏡子裡的他，姜至愣了一下。

這個長相和他現實世界裡的一模一樣，

就連耳垂上的痣都一樣，他對著鏡子笑了笑，梨渦也一樣。

姜至剛想叫甲醛出來問問，放在外面的手機就響了。

他走過去拿起手機，看著沒有備註的手機號，毫不猶豫的扔回原位，他最牴觸接電話了。

尤其是沒有備註的電話。

手機扔下又彈了起來，不知道接聽鍵碰到了哪，電話接通，裡面傳來聲音。

「姜助理？」

姜至猛的睜大了眼睛，這個熟悉的聲音，祝遂，他的老闆。

趕忙撈起手機開口：「是我。」

「哦，接這麼慢，我差點報警。」

哪裡慢了，他第一次接這麼快，姜至摳著衣角反駁，但嘴上還是冷淡，「剛才準備洗澡。」

祝遂輕哼一聲，「這個電話可以搜到我的社交軟體，加我，我發你地址和門密碼，明天到崗。」

「…嗯。」

「那姜助理，明天見。」

手機那頭沒了聲音，以為掛斷了，姜至不滿的嘟囔，「明天周六，果然老闆都是…」死扒皮。

「老闆都是什麼？」

話還沒說完，手機又傳來聲音，姜至嚇了一跳，臥槽竟然沒掛電話，他心裡的小人嗷嗷叫了，嘴上急速轉彎。

「老闆都是辛苦的。」

「客氣了姜助理，明天見。」

電話啪一聲掛斷，姜至還不放心的關了機才趴在床上哀嚎。

簡直太尷尬了，面試的時候扭頭就走，現在還差點對著人說壞話，一想到明天還要見祝遂，姜至更崩潰了。

祝遂收起手機，垂眸看著姜至畫的烏龜，即使他打斷了那句話，他也知道姜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