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蔚又不見了。
事情突然得仿佛遊樂場的相遇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啪——
左子皓渾身的氣力仿佛在瞬間被抽空了, 從牆上滑落一屁股砸在地板上,但他似乎沒感覺到硌人的疼痛, 而是處於一種兩眼放空、神遊的狀態。
於是, 他就這樣坐了一整天。
他不是放棄了, 中間他爬起來想去開門, 結果門從外邊上鎖了,用力拍門, 門外發出鐵鏈碰撞的聲音, 有人直接用鐵鎖將他強硬地關在裡邊, 為了防止他暴/力開鎖。
至於房間裡的窗戶,不僅關得嚴嚴實實, 還用的鋼化玻璃材質, 他就算把腦袋撞破也出不去。
有人要他留在這裡,不讓他出去。
從他甦醒的白晝到夜晚, 沒有一個人進來看望他, 他滴水未進,嘴唇發白,像是死了般倚著牆坐, 除了一開始砸門的動靜, 他一整天都異常安靜。
不知道的,還以為房子裡這人死了。
門外一直有腳步聲, 但沒有一個聲音敢在他的門口停留。
左子皓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左修遠。
這三個字像是病毒般不斷操縱著他的情緒, 垂在兩側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血管里的血液翻滾得很厲害, 但在主人的竭力壓制下,又變成看似平靜的暗涌。
夜幕降臨。終於有人來了。
一個穿著青灰色襯衣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看不清表情的左瀾,左瀾微低著頭,臉上有一道明顯的血痕,似乎是剛弄上去的,血跡還是新鮮的。
「今天這麼乖。」左修遠杵著一根黑色的拐杖,笑眯眯地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少年,他目光和藹,但仔細去看,裡邊沒有一分真情實意,仿佛房間裡的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一個價值待估的商品。
左子皓破天荒地「嗯」了聲。
確實意外的乖巧。
「你的訂婚宴安排在下個月。」左修遠依舊一副笑顏,像是真的把自己代入了一位好父親的角色,「和白家小兒子,你現在還有什麼意見嗎?」
用了徵詢的語氣,可左子皓知道自己並沒有拒絕的權利。而現在,他也失去了反抗的權利。
「沒有。」
「好。那就這樣訂了。」左修遠笑了笑。
「溫蔚呢。」在左修遠正要轉身離開前,左子皓十分克制地問,他的牙齒已經快把嘴唇咬破了,才竭力讓語氣顯得平靜,聽起來只是在簡單地問候一個突然消失的情人。
「嗯?」左修遠是背對著兒子的,因此並沒有看見他幾乎扭曲的面部,所以對兒子平穩的語氣感到一點意外,便輕笑一聲,「我以為他對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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