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韓融終於知道冷冽那抹笑是什麼意思了：頭頂上，一撮不聽話的頭髮直衝天際，好像高高揚起的中指。

韓融：「……」

臉呢？臉呢？他的臉呢？

快速洗漱、修理好不聽話的頭髮，韓融又把剩餘的個人物品收進行李箱，然後才托著行李箱來到一樓餐廳。

餐桌上擺著法式吐司和煎蛋，還有一杯拿鐵。

「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

「沒有忘記重要的東西吧？」

「啊？什麼東西？」

「布娃娃？」

「……帶上了。」

冷冽看著他，眉梢微抬，「以防萬一，我去看看？」

「您隨意，」韓融咬一口吐司，由衷誇讚，「冷帝，該說不說，您下廚的手藝堪稱一絕。」

「呵呵，主要是有人會吃又會教。」

韓融：「？」

【有咩人和我一樣品到一股老攻老受的味道？】

【感覺冷帝很了解融寶啊。】

【真的有一種結婚多年既視感。】

過一會兒，冷冽走進餐廳，拿著一個白色塑料殼，「耳機不要了？」

韓融：「！」

「要要要，忘了忘了，謝謝冷帝，得虧你去看了一眼。」

韓融伸手去拿，耳機殼小小的，兩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

【快給我拿放大鏡看！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鏡頭看不見的地方，冷冽仿佛被什麼東西燙到，倏地收回手垂在身側，拇指搓弄著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好似在回味。

韓融注意不到這些細節，他把耳機裝進隨身背的小包里，「我已經吃飽喝足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你很期待？」

「……」停頓一會兒，韓融揚起笑臉，梨渦愈發深濃，「當然了！」

「那就現在出發。」

-

烏魯木齊離天山不算遠，車程兩小時足夠。

冷冽的車早已託運過來，韓融坐在副駕，後面是攝像大哥。

車上是沒機會溝通了，真人秀節目裡鏡頭總是如影隨形，攝像大哥仿佛永不消失的影子。

只能再找機會。

韓融看著道路前方，正想開啟什麼話題，冷冽播放了音樂。

攝像想像不到高冷孤傲如冷冽聽的音樂竟然是重金屬；

觀眾想像不到霸氣側漏的冷帝竟然聽重金屬；

韓融想像不到曾經的網戀對象現在還在聽自己曾經推薦的歌單。

就……挺崩人設的……從各個方面來看……

原本想找話題的韓融瞬間無地自容，在心裡唾棄曾經自以為是的他。

片刻之後他實在忍不住，找補似地說，「沒想到你會聽重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