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余望頭頂,心跳莫名加快。
不自覺地抬起一隻手,很想要揉兩下這個人的頭髮。
可是馬上就要觸碰到髮絲時,卻還是頓住了手。
努力壓抑著狂亂的呼吸,把手緩緩落回到余望肩頭,試圖扶他起來,拉開些距離。
余望動了下身子,聲音悶悶的,聽起來竟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頭暈,容我緩一下…」
江月明只覺得心中一軟,扶在余望肩頭的手稍微收緊了些。
忽然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久一點,再久一點。
夜風從虛掩的窗縫中溜進,輕柔地掀起二人的袍角。
燭火在牆壁上投下曖昧的光影,屋內的氣息和著夜風變得更加繾綣。
眩暈褪去,余望抬起頭微微後撤一步:「嗯…要不一起出去走走,醒醒酒?」
江月明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余望隨手拿了件自己的披風,快步跟了上去。
他將披風罩在江月明身上,仔細系好,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江月明的肩頭。
「怕冷還不知道多穿點。」
江月明微微一怔,那披風還帶著余望的氣息,溫暖地將他包裹其中,就好像是一個懷抱。
二人緩步走到墨隱堂的小花園,氣氛安靜的有些微妙。
江月明開口打破沉默:「厭朱鏡背後危機重重,而且那些人似乎多是沖我來,你還要和我一起嗎?」
余望聞言一愣,正是因為危險,所以他從未想過撇下江月明。
不過以防日後真出什麼意外,江月明產生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他還是輕飄飄說道:「那密信上不是寫了欲啟厭朱鏡,須得入歸鳥嗎?別多想,我跟著你也是為了早點拿到厭朱鏡呢。」
江月明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失落。
為了早點拿到厭朱鏡,就只是這樣嗎?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情緒流露,卻還是被余望敏感地捕捉到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余望對他已經愈發了解。
這個人愛逞強,嘴硬,不高興了喜歡自己憋著,你不說破他絕不會說。
生氣了喜歡慢慢消化,但如果哄他一下,馬上便會好了。
他抬手幫江月明擺正有點歪了的披風,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想想還是認真說出了那句,心裡最想說的話。
「嗯,其實也不太放心你一個人去。」
江月明聞言怔了怔,抬眸看著余望,眼神中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情愫。
余望順手拂開他額前被吹亂的碎發,指尖觸碰到一片冰涼。
鬼使神差般地,他抬起手捧上江月明的臉頰:「冷嗎?怎麼這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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