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廢墟的殘骸散落在他周圍,破碎的磚塊、斷裂的木塊,陽光透過廢墟灑下,斑駁的光影在Beta身上跳動,仿佛一切都在這一刻凝固,成為永恆的靜默。
廢舊的木架託了一下Beta的身體,在那樣一個緩衝下,肩膀雖然有一道貫穿傷,索性其他地方傷得不重。
應忱時常睡到半夜,伸手要試探身邊人的呼吸,手指蹭過那道凸起的疤痕。
便隨之想起了那副血淋淋的場面,刀刃閃爍著冷冽的光芒,Beta的眼神那樣決絕冷漠地看著他,仿佛已經下定了最後的決心,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對準自己的脖子。
刀刃劃破了皮膚,鮮紅的血液立刻涌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Alpha呼吸猛然一窒,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無法跳動,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
他小心翼翼鬆開人下床去陽台抽了根煙。
等應忱回來的,床上的人將臉埋進枕頭裡,很小幅度地在抽泣。
Alpha無語形容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他覺得自己曾經做過很多無畏的掙扎,也許很早就徹底崩塌投降,只是他沒意識到。
應忱掀開被子上床,握著人的手心,將他整個人都往懷裡帶,擦掉他的眼淚,說別哭了,我回來了。
Beta抬起頭,睜大眼睛攀著應忱的肩膀說:「你去哪裡了?」
「……睡不著了,抽根煙,抱歉。」應忱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放低了語氣。
「不許抽菸。」
「好。」
Beta在應忱刻意授意下幾乎生活在宋慕晨的世界裡,護士們會很友好地叫他Xavier或者晨。
只有沈斯還是叫他宋先生。
有一次沈斯接到國內的電話,敲門沒有動靜,推開門的時候,屋內沒人,他再往裡,他撞見了Beta撐在陽台上,手指夾著應忱的香菸,眼神飄忽,沒有焦距,在帶著最後一絲熱氣的晚風緩慢地吐出一縷白煙,偏頭看向沈斯。
他頭髮偏長了,身上白色的睡衣顯得有些空蕩,褲腳過長的一截,還是沈斯親眼看見應忱蹲下身耐心細緻挽起來的。
Beta看見是沈斯,一言不發地掐滅了煙,而後拉開門進了客廳,往浴室的方向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打火機拍在他胸口上,對他說了一句:「沈秘書,記得保密。」
第37章 他的眼裡也沒有別人
沈斯聽見浴室里傳來的水聲才回過神, 他把那個銀色的打火機收了起來,禮貌敲門詢問應忱的去處。
Beta臉上還有未擦乾的水珠,整個人蜷縮在柔軟的沙發角落, 仿佛背後有個支撐才能給他安全感, 偏頭靠著,有些懶散地開口:「他出去了。」
對於一個躺了半年的重傷病人,抽菸顯然不是個很好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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