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朔隱晦地跟他提過, Beta這種情況要麼是很早就流浪。
他是無依無靠的浮萍。
應忱要修個豪華無比的池子就養那麼一株,不計任何代價, 也會讓他枯萎的根系壯大,他不信養不活。
那天,應忱坐著飛機從陵市到塞倫蒂島,他剛從一個酒局脫身,只覺得口腔里瀰漫著濃烈的酒香,即使是體力超乎想像的Alpha也在連日的應酬中顯得力不從心。
其實沒人可以故意灌他,應忱只想今天醉一次。
從前他喝醉了都是Beta照顧他,有一年他非常沉迷這件事,在飛機上迷迷糊糊地暈過去,應忱醒來的時候睜開眼時,生出一點期待。
好像下一秒就有人捧著他的臉說,用那種柔軟體貼的語氣說:「應忱,你喝醉了嗎?」
他讓沈斯定了一個蛋糕,上面是翻糖的雲朵圖案,應忱還記得和Beta過得第一個生日,他給他做了個蛋糕,放在桌子上,他的臉頰通紅,坐在他對面,插上蠟燭說你許願啊。
Beta那時候躺在床上,身體上連接著儀器,臉頰的肉更少了,甚至凹陷了下去,應忱說你許願啊。
可他回應不了他。
應忱用手指擦了點奶油碰到Beta嘴邊,淡藍色的,好像是抹了點膏狀的唇釉。
「生日快樂,早點醒來,好嗎?」
雲頂的臥室里,應忱驚醒了一次,床頭的小夜燈整宿整宿地亮著,以前應忱覺得扎眼,他回來就會關掉,可他後來才記得Beta在他不在的夜晚會開整晚,他懷中的Beta像是同樣被噩夢驚擾,額頭有細汗。
Beta做噩夢了,具體記不清,可是腳下像是踏進了一片沼澤里,他往外走,可纏繞著他的泥澤像活了一般,拖著他往下,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吞沒。
他下意識呼救,卻發現自己很難發出聲音。
突然他睜開眼睛,才發現背部被人以一種很輕的力道拍著。
應忱看他醒了,下巴湊近,問他做了什麼噩夢。
Beta從一場意外中恢復了些許,手腳大部分時間都是冰涼的,Alpha火熱的身體裹著他,連帶著分享了些溫度給他。
「很多。」
應忱親吻他,Beta偏頭表示自己要睡了,並轉了個背對著他。
這是一種拒絕親熱的信號。
如果是過去,應忱不會接受,大概率還會直接摧毀基電站。
不過現在應忱只會盯著Beta的後腦勺幽幽地看,也不敢生出一絲冒犯。
右眼的手術是陵市醫院一個相當有權威的眼科醫生親自操刀做的,修復受損的眼球結構,手術過程聽得應忱眉頭一皺又又一皺,雙手撐在桌上坐立難安。
先是在角膜或鞏膜上做一個小切口,然後醫生再使用縫合技術修復受損區域,術後幾個月內才會慢慢恢復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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