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身來,眼睛緊緊地盯著蘭熄,說道:「我剛才才想起,今天是我買票準備離開的日子,你把我關在今天,為什麼?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走?」
話音未落,應忱就朝著蘭熄步步逼近,那眼神中的執著像是燃燒的火焰,像是將死之人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蘭熄則不由自主地向後退著,腳步有些凌亂,一直被逼到了房間裡。
蘭熄的手緊緊地握著那把槍,在慌亂之中,他將槍抵在了應忱的肩膀上。
然而,應忱沒有絲毫的畏懼,目光依舊堅定地鎖住蘭熄,嘴裡不停地問著:「你不想我走嗎?你開槍吧,我反正已經做好了要死的準備了。我就想知道一句話,你不想我走,是不是?」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直直地相對著,他們如此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可這個答案究竟是什麼呢?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清楚,彼此從未真正放下過對方。
那些被精心保管著的衣物,依舊整齊地疊放在衣櫃裡,那對戒指也被放在一起,蘭熄從酒店陽台扔下來的那枚戒指,被應忱撿了回來,就連門口的花瓶里,也插著鮮艷欲滴的花朵,仿佛只要應忱再推開門,他們就會回到最初的雲頂。那時候,應忱可以毫不猶豫地將蘭熄緊緊擁入懷中,沒有猜忌,沒有傷害。
蘭熄被應忱逼得節節後退,後背已經抵到了牆壁,退無可退。
應忱那熾熱而執著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吞噬,那一聲聲逼問就像重錘一下下砸在他的心上。
蘭熄實在是被他逼得沒有辦法了,心中那壓抑許久的情感似乎也在這一刻衝破了理智的防線,他咬了咬牙,臉上帶著一絲無奈與不甘,說道:「是!是又怎麼樣?」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不過也是個東躲西藏的膽小鬼罷了!」
應忱只能聽見蘭熄說是,他眼中瞬間像是有光芒綻放,如同老木新生,腦子裡都在放煙花,他身體猛地一震,下一秒,便毫不猶豫地低下頭,狠狠吻上了蘭熄的唇。
這個吻帶著壓抑多年的思念、悔恨與愛意,應忱像是一頭飢餓許久的野獸,瘋狂地啃咬著蘭熄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不走了。」
「不走了。」
像一個嚴守秘密的寶盒打開,那朵蘭花終於肯露出一點潔白如雪的花瓣尖兒。
應忱才不走,就守著這朵石頭開出的花。
他們之間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那聲槍響驚動了如同重磅炸彈在寂靜的房間裡炸開。
這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樓下的鄰居,而謝箏和沈天策剛好在家。
當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謝箏都想像過會看到血肉模糊的畫面。
但眼前的景象屬實讓他們都愣住了。
只見應忱和蘭熄在沙發上吻得激烈無比,他們的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雙手在對方的身上急切地摸索著,那模樣就像是下一秒就要真槍實彈地幹起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他們點燃,瀰漫著一種熾熱而又瘋狂的氣息。
沈天策先一步於謝箏關上了門,出聲道。
「再多看一眼,就要長針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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