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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正是韓承侃。

他被謝九安折了面子,自覺丟人,再加上之前舞弊一案鬧的沸沸揚揚,崔竹進去待了那麼久,出來竟還力壓他一頭成了榜首,他心裡本就有些不忿,現在看他與這混帳竟是聊得不錯的樣子,連帶著看他更不順眼,不禁出言嘲諷。

崔竹抬眸掃向他,目光輕飄,並不作言語,卻讓韓承侃更覺自己被輕視,怒火上頭。

韓承侃一番話聲音正高,整個筵席上的人都聽見了,不禁都往崔竹這邊投來目光,想到他確實不曾站起來過,確有恃才傲物的嫌疑。

楚應珏打量著崔竹,目光掃過旁邊的謝九安,並不作聲,宴上空氣一時冷凝。

坐在右手首位的大人瞥了一眼太子的臉色,捋了捋鬍子,望向崔竹,緩緩出聲解圍:「如此說,想必大家都想見識一番狀元郎的才識,你可願作詩一首成人之美?」

崔竹起身,朝前作揖行禮,「大人謬讚,但不敢辭。」

所有人都等著看他能作出什麼詩來,崔竹卻不慌不忙,只是斜眸瞥了謝九安一眼,示意他安分點。

當然,這個所有人里謝九安依舊除外。

因為他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有空扯崔竹的下擺示意他看自己拿櫻桃核和櫻桃梗擺的簡筆小人。

不知他何時擺好的,粗粗看去,這簡筆小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兩邊嘴角狠狠向下垂著,謝九安甚至還貼心地給他手裡擺了一把大刀出來,像是為了滿足他砍人的需求。

收斂神思,崔竹垂下眸,道:「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他聲音清泠,倒真像山谷幽澗滴墜一般。

席上依然安靜無聲。

太子面無表情,其他大臣對視一眼不吭聲。

韓承侃坐在那裡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詩里的意味來,臉紅一陣白一陣,一時間握緊了拳頭,恨得咬牙。

這詩看似一首簡單的七言絕句,但其中蘊含的道理卻雋永深刻。唯有不斷求知求新,方能保持內心澄澈,到達至高境界。

而崔竹恰又借其譏諷了韓承侃,他言行無狀,無事生非,可不就是書讀少了,心境不夠嗎。

太子放下手裡的杯盞,道:「狀元郎名副其實。」

這首七絕和方才別的進士或空洞詠景詠物或一味歌功頌德的詩比來,高下立判。

在座其他人也心知肚明,不少進士都真心實意地稱讚起來。

崔竹重新坐了下來。

謝九安幽幽湊近,盯著他不說話。

崔竹望著他也不說話,他知道他在等什麼,卻偏不想輕易遂了他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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