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夜秉看得胸中窩火不已,氣不打一出來,手一揮就把案邊的藥掃了下去。
瓷器碎裂聲驚動了外面伺候的丫鬟,立馬就跪下俯首,「大人息怒!」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這般惹人生氣,讓老爺大動肝火真是不該,難道不知近些日子老爺在養身子麼。」阮秋風輕聲細語的訓斥從外間傳來。
「老爺。」阮秋風從外間進來,對床上的田夜秉行禮。
田夜秉擺擺手,示意她起身。
阮秋風主動坐到他床邊去,看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她就立刻過來收拾了地上的殘骸退出去了。
「老爺可感覺好些了?」阮秋風拿著帕子輕輕拭去了他鬢角的汗,「還是胸悶氣短麼?」
田夜秉看見她感覺心中的氣消了些下去,但臉色依然鐵青,說:「還是老樣子,事情沒解決,我的氣哪裡順得了。」
「天大地大,當然是老爺的身體最大,於妾身而言,什麼都比不過老爺的身體重要。」阮秋風垂眸給他撫著後背順氣,「老爺是妾身的『天』,要平安健康長命百歲地活著。」
田夜秉忍不住嘆了口氣,被她三言兩語哄高興了許多,把人拉進了懷裡,說:「就你最會說話,他們怎麼就不能像你一般讓人省心呢。」
阮秋風順從地靠在他身上,看見了滑在被子上的信,繼續撫著他的後背,柔聲問:「老爺可是說那些土匪?」
「不然還有誰。」
「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阮秋風一貫輕柔的聲音帶上了憤怒,「把老爺你打成那樣不說,現在還不消停,這些年他們都做過多少惡事了!」
覷著田夜秉的臉色,看他不反對這話兒,阮秋風繼續添油加火,在他耳邊柔聲細數奪天寨的罪行,尤其是他們對田夜秉的種種不敬之處,這又點起了一直以來埋在田夜秉心中對奪天寨不滿的引線。
「老爺分明你才是江州最大的官,你就是江州的天,怎麼天天還要受他們的欺辱……」阮秋風為他打抱不平,說著說著居然有了泫然欲泣的架勢,「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才是江州知州呢,什麼都要聽他們的,一天天好大的架子,若是不想辦法拿掉他們,以後誰知會不會有更過分的舉動……
「丁詡死因不明,丁茂卻動輒對老爺你喊打喊殺,這就是卡在他心裡的一根刺,焉知以後哪天惹他不快,他一想起他兒子的死怒氣上頭不管不顧就提刀過來——」
「夠了!你住嘴!」像被戳中痛處,田夜秉怒喝,一把推開她下一瞬巴掌就落在了她窄小的臉上。
阮秋風臉上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嘴角有了一絲紅痕,但她只是愣愣地看了他一秒,兩滴淚珠掉落,很快起身跪在地上:「老爺恕罪,妾身一時激憤說錯了話……」
「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田夜秉臉色黑沉不看她,聲音依舊含著怒氣。
「……是。」跪了片刻,阮秋風低著頭不甘地說,最後起身退了出去。
一出門,在無人得見的地方,阮秋風剛才臉上委屈、可憐、泫然欲泣的表情全都收了起來,打道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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