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前說過想和溫無盡合葬,謝九安卻沒同意。
謝飲只是被埋在了離溫無盡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這已經是謝九安最大的退步。
「我不會替我娘原諒你。」謝九安獨自站在謝飲的墓前,端著一碗酒慢慢傾倒,「你該下去向她懺悔。如果我娘不原諒你,或許地府閻羅看在你這輩子開疆拓土的功勞上放過你呢。」
乾冷凜冽的風浮動謝九安披在肩背上的黑髮,他眼神晦暗複雜,就像他對謝飲一直以來的感情。
酒倒完了,碗被隨手扔到一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謝飲死了,仗還得繼續打。
西突厥和契勒聯手合作,來勢洶洶,情況對大楚很不利,尤其現在楚應珏還叛國造反,可謂是內憂外患。
謝九安待在營帳內,聽將領們復盤這些時日連續的戰況。
「干城關易守難攻,那群狗日的卻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就打了下來,還有這三城,」劉將軍隔空在沙盤上化了個圈,氣憤道,「丟得太過輕易,敵人就像完全知道裡面的布防一樣,哪裡薄弱,從何處進攻,乃至我們回防的戰術。」
「這……」有將領表現得遲疑,「你懷疑得倒確實有些道理,可這些軍事機密知道的人極少,又怎麼泄露出去的。」
大家面面相覷,很快帳中就充滿了竊竊私語。
謝九安坐在椅子上,掃了他們一眼,突然扔出一句話:「軍中有奸細。」
「你憑什麼這麼說?」看不慣他隨意下定言的態度,當即有人站出來反駁,「小侯爺,你雖是謝大帥的兒子,這帳中可以有你的一席之地,但軍中大事絕非你這般兒戲,你說有奸細,可拿得出證據?你不負責任的一句話攪動了軍心在軍中就是大罪,得挨軍棍!」
「你很看不慣我坐在這個位置?」謝九安撩起眼皮看向他,目光兇狠,反問。
這幾天的討論下來,每當謝九安開口發表看法就會被有心之人故意打斷,他都沒發脾氣,只是用實際情況有理有據駁得對方啞口無言,自動閉嘴。
所以有些人誤以為謝九安去京都待一年,脾氣被磨好了上千倍。
今天又有人故技重施,以為不會有什麼問題,誰料他卻一反常態直接把臉面撕下來。
營帳中的老將一聽心裡就暗道要糟。這些對謝九安心懷不滿的將領大多都是近一年新升上來,愣頭青,不了解謝九安過往的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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