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小子的寶術就是從那被你吃掉的天書里來的?這倒也不奇怪,勢家公子哥里也有不少是把法器熔了後澆在身上的,這樣便能學到法器上帶的寶術。」三足烏只覺昏頭脹腦,道,「但為何…我瞧如今人人都動彈不了,就我和你小子還能動作?」
易情撓了撓腦袋,環顧著這黑與白交織的水墨天地,「我也不知其中緣由,莫非是在神仙看來,凡塵不就同解悶的連環圖畫一般?我是神仙,你也是從天廷下來的神物,自然能在這墨畫中走動。」
說罷這些話,易情跳起身來,拍了拍衣擺,泛著幽光的魂神飄到了自己的屍首前。易情撇了撇嘴,嫌棄道:
「被偷襲了,方才的我還死得真慘。」
說著,又伸手去拭微言道人的眼挫,發覺那凝在空里的淚珠子拭不掉後,哀聲嘆氣地道:「唉,老頭兒,何必為了我這不成器的弟子哭呢?反正我是神仙,雖然你們不認,可我確是死也死不成。」
望了微言道人片刻,易情的魂神又飄向立於台下的祝陰,這小子面上的神色有些驚愕,微揚的嘴角又混著幾分喜色。三足烏飛過來,用鳥喙篤篤地敲這紅衣弟子的肩膀,用力啄了幾口,兇惡地叫道:
「這叫祝陰的小子壞透了!黑心歪尖的,老子看到他從那胖老頭兒的葫蘆里倒出了只陰魂,還在封咒符上刻上了你的名字,驅使那玩意兒來殺你!」
易情的魂神想了想,趁如今這凡世被寶術靜止,他趕忙伸手扇了祝陰兩巴掌。
待扇罷了祝陰巴掌,他揚眉吐氣,與三足烏對望:「接下來怎麼辦?」
「甚麼怎麼辦?」
「咱們現在在陰虛里飄蕩,現世的我已死啦。」易情在空里飄來飄去,摩挲著下巴。有鱗鱗光點從他手掌間冒出,匯作一塊。三足烏隱約瞧見那是一本書冊,泛著瑩瑩的白光。「如若不在天書上把我的命理改一改,我不一時便要被陰司押到地底了。」
「怎麼改?」三足烏好奇地湊過去。易情手裡拈著本簿冊,那應是他幼年時撕碎了紙頁吞下的天書,天書已經在腹里化作了他的血肉,抬手便能喚出。
翻開天書,上頭全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三足烏眯著眼,在其上尋到了一行小字,寫的是:
「壬寅年五月,文易情遭陰靈剖肝,死。」
三足烏看得呱呱大笑,「你這蠢蛋,死得好哇!」可再看幾行,一句話赫然映入眼帘:
「祝陰折金烏翼,金烏歿。」
烏鴉當即驚恐地叫道:「易情,你快兜的活過來,把那姓祝的小子兩腿打折!」
易情笑道:「說得倒輕巧,你要我怎麼活?」
他在天書上塗塗畫畫,把他死後的字跡盡數塗去,又在其上添了幾句話:「文易情大發神威,取祝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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