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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讀過些。」祝陰說。

天穿道長道,「裡頭有一句『和氣為神』,吵架會損和氣,不好。書,回去重念。」

兩人當即汗如雨下,唯唯諾諾地點頭。天穿道長面上無甚神色,朱唇緩緩開闔,惜字如金。

自十年前天穿道長閉關後,易情便不曾見過她一面。興許祝陰在這段時日間同她打過照面,易情悄然向祝陰送去一眼,卻見這小子同樣惶恐不安,俊秀的臉上滲出薄汗。

白衣女子望向祝陰,將傘尖一旋,指向易情,淡然地道:「祝陰,這是你大師兄文易情,他比你早些時候入門,不求你敬重他,但也不得看輕。」

祝陰唯唯連聲,忙不迭點頭。天穿道長又將傘尖一撇,指向祝陰,對易情道,「這是你師弟,祝陰。他在你升天時來了咱們觀,以前也吃了不少苦頭,你多擔待些。」

易情與祝陰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出了怨忿。

「師父,你沒弄錯罷?」易情伸手揪起祝陰前襟,咬牙切齒,「這小子生得一副奸猾模樣,心思又壞,定是哪個門派溜進咱們觀里的細作,想把咱們觀里壓箱底的道藏、心訣竊了去!」

紅衣門生也皮笑肉不笑,牢牢抓住易情頸間鐵鏈不放,向天穿道長問道:「道長,您是不是認錯了人,這妖物怎會是觀中弟子?道長可還記得,初收他入觀來時,他究竟是人還是妖?」

天穿道長先前正將傘尖橫在他倆之間,聽罷這話忽而將紙傘一開。撐開的傘面將劍拔弩張的他倆結結實實地彈開了幾步,祝陰和易情惶然後退,只聽得天穿道長說:

「我怎麼知道他進來時,是甚麼東西?」

祝陰傻了眼。但他又當即前邁一步,踏到天穿道長跟前,忿忿喝道,「道長,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留著個禍患在觀中…!」

白衣女子垂著面,目光凜如霜雪,「你倆都是我的弟子。我的弟子是人還是妖,又有何妨?」

一時間,兩人啞口無言。

易情將兩手背在腦後,挑起眉頭,笑嘻嘻地對祝陰說,「你瞧,師父都這麼說了,你小子無話可說了罷!」

祝陰卻冷笑道:「師父接納了師兄,祝某卻沒有。非但如此,祝某一見師兄的面便心悶氣短,渾身不適。只要師兄在觀中一日,祝某便覺作嘔。」

「我也有同感。」易情勾著嘴角道,「你對我做了許多惡事,而我,也恰是個睚眥必報之人。」

他倆對視片刻,目光在空里似能燃起激烈火花。陡然間,兩人一齊出手!祝陰抬掌,袖裡卷出拔山風勢,殿中三尊泥塑像次第仰面翻倒,悶響聲有若洪雷。易情揚手在兩柱間畫開巨大長幡,堪堪抵擋住風勢。

兩人雙眼血紅,目眥盡裂。只過了短短一月的光景,他們便像結下了深仇大怨,填胸怒火無處可泄,彼此都想撕破對方臉皮。

可還未等他們再進一步,天穿道長便不動聲色地將紙傘一擺。只是輕巧一晃,兩人便像鞠球般猛地彈出,撞在柱上,木柱格格作響,裂紋猶如蛛網般蔓開。

易情和祝陰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掙扎著仰頭,只見白衣女子手中紙傘皮棉面忽而泛出瑩瑩白光,在空里紛裂。潔白的傘面分成五道靈光,明光中顯出鋒銳劍刃,在天穿道長身邊飛蝶似的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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