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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陰站在一旁,被窗格割得零落的日光落在他臉上,顯得他神色愈發陰晴不定。他冷哼一聲,低語道:「女娃娃?祝某瞧此人喪心病狂,連男娃娃也是下得了手的。」

易情一彈指尖,一粒小石子兒脫手而出,打上了祝陰額頭。祝陰呻吟一聲,踉蹌了幾步方才站好,咬牙切齒地向著易情,兇惡得像是要將他三兩口吞入腹中。

天穿道長點頭,招手道:「祝陰,你過來罷。」

紅衣少年正欲將石子砸回易情那處,聽了師父言語,遂只能忿然作罷。他走到天穿道長身邊,只聽得她道:「你替他倆將緣線結上,就像以往的那樣。」

左不正往功德箱中投了錢,又將一隻鼓囊囊的荷包塞進天穿道長手裡。白衣女子低頭一看,神色雖依然無變,可卻倏地五指收攏,將那錢袋攥得極緊,又吩咐祝陰說:「畫多幾條緣線,往死里畫。」

祝陰遂扭頭,冷冰冰地對易情道:「聽到了沒,你自個兒畫線去罷,記得往死里畫。」

他對易情的口氣冰冷,卻又透著分難以掩蓋的熟稔。左不正好奇地看了祝陰一眼,將易情的前襟揪過來,貼著他耳朵低聲道:「你倆認識?」

即便是再低微的細語聲,也逃不過祝陰的雙耳。流風將話聲送入耳中,祝陰冷哼一聲,道,「怎會認識?祝某一生潔身自好,從不與這等膿包沾邊。」

左不正轉過臉來,又問:「那你為何叫他來畫緣線?」

祝陰信口開河,陰險地笑道:「祝某瞧這位兄台上天壇山時頗守禮儀,又曾聽聞左家千金招贅,贅婿是位招搖過市的方士。想必這位兄台略識些道術,要他來畫緣線便成。」

聽了這話,左不正心下納悶。自己不曾對這紅不溜秋的少年說過自己的名姓,為何祝陰卻知她真實身份?可轉念一想,說不準是這群無為觀道士皆有些神通本事,已看穿了自己所行目的。天穿道長似是也有些疑惑,可卻也一言不發。

易情默然無言。他抬手喚出天書,光點在他指間游弋,像粼粼的波光。翻開書頁,他尋到了自己的那一頁,密密麻麻的紅線橫亘在他與祝陰的名字之間。他看得頭皮發麻,指尖一划,欲在他與左不正之間畫出紅線,可僅畫了一半兒,那線便斷了,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剪子將他倆的緣線剪斷。

嘗試了幾回,紅線皆畫不上。出乎意料的是,祝陰非但不惱,反而笑意更深。

他背著手,柔和的日光映在他白淨的面龐上,像泛出了潤澤的暈輪。只是那笑容里似藏著黯淡的煙靄,陰險之色緩緩爬上臉頰。祝陰對兩人笑道:

「恭喜二位,你們命里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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