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十指交握,猶如緊合鐵扣。易情心弦突而一動,他艱難地抬眼,從那金瞳里望見了惴惴不安之情。眼前之人仿佛還是一條懵懂不諳人事的小蛇,在紫金山下等著他拾走。
易情闔上眼,額前墨發汗濕,他發顫似的點頭:
「我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祝陰大喜過望,撲上前去吻他。他們唇齒相接,正如魚游入水,易情震顫不已。祝陰瞧了一眼易情,他的神君緊閉著眼,鼻尖掛著瑩瑩細汗。
真是個狡詐的小妖怪。祝陰想,卻故意不遂他的意。易情閉眼忍了一會兒,見他仍不完事,勃然大怒,叫道:「方才的話不算!我只愛和你的金錠在一塊兒,你快滾罷!」
雲遮纖月,泉入春山。樹影落進內房裡,遮碎了夜光,似一幅斑駁的窗花。蛙子稀稀落落而鳴,猶如管弦。易情聽得心煩意亂。祝陰先時見他苦著張臉,便予他一枚碎銀,要他叫得好聽些,易情很是上道,立時便叫哥哥。祝陰似仍不滿,再予碎銀一枚,易情當即改口叫爹。祝陰蹙著眉,眉心似有黑雲凝聚,這是依舊不快了:「師兄,您真不知祝某想要您叫甚麼嗎?」
易情試探地道:「爺爺?好爽?很大?」
祝陰氣鼓鼓地撞他,易情哭天搶地,叫道:「夫君!郎君!心肝寶貝兒!小蛇!我愛死你啦!」
朝陽冉冉而升,清風寒涼如霜。蛙子不叫了,易情嗓子也叫啞了祝陰得意地與他道,趁他昏厥之時,自己又抹了些療傷金津。
聽罷此話,易情無力地道:「微言老兒煉的療傷金津……是內服,不是外用的……」
……
祝陰一手假惺惺地抹淚,「那怎地成?您知道麼?第一年雲雨,母蛇多半不會落卵的,祝某和師兄需一年才能有後吶。」
易情一副悟道成仙的模樣,很是淡然:「一輩子也不會有的。」
他軟綿綿地說了這話,卻忽見祝陰從身後摸出一張黃符,左方二點上挑,彎曲猶如蛇形,易情見了那符,竟開始簌簌發顫。
祝陰說:「師兄如此懶怠,真叫祝某傷心,您認得這符罷?這是鎮一切邪祟符。」
「認……認得。」
「若將此符貼於師兄身上,不知會有何事發生呢?」
約莫會灰飛煙滅。易情此時仍是妖體,他不敢充死魚了,渾身發抖:「你別貼!」
祝陰卻拈著那符,微笑著接近,易情渾身繃得極緊,真怕他將那鎮一切邪祟符貼下,拼命地迎合他。祝陰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覺得煞是有趣,又道:「神君大人,您莫要這般慌忙,祝某不會害您。」
易情本想大唾他一口,但望見他手中黃澄澄的符籙,頓時將話咽回肚裡,強笑道:「無事,我不是慌張,你要將那符紙貼下來,我也不怕,還很樂意……啊!」
「樂意甚麼?」
符籙貼近了,那上面似有種如山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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