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卻一揮手,豹衣侍從會意地遞上一小片瑩亮的天書紙頁。文公子忽而伸出手指,放進嘴裡狠狠一咬。他咬著手指,鮮血從指腹蜿蜒而下。文公子神色一冷,道。
「你們真是教我失望。區區釘床鐵板之刑,只消挺過去,便可再不受拘系,有甚可怕的?」
「那……那不是人能走得過去的……」男人流血甚多,虛弱地道。
「昨夜捉到你倆的時候,你們海誓山盟,說甚哪怕是死,也要從文府中逃走。可一落入咱們手中,便又改口討饒。真是懦夫!」
男人和女人只是嗚嗚哀嚎,滿面涕淚。
文公子從口裡抽出流血的手指,低垂眉眼,在天書紙上寫字:「你們不願受這苦刑,卻又想得自由,處處都想占著便宜。心志不堅之人不可鑄得神跡,文家留著你們二人也無用處。」
兩人一聽這話,求饒聲大起:「文公子,文少爺!求求您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放過我們兩個小的罷!」
文公子卻道:「我會放你們出去。」
男人與女人皆怔住了。
文公子用指上的血在天書上寫字,淡漠地道,「我會用天書之力,讓你們走過釘床鐵板。」
隨著他落下最後一筆,那兩人忽而四肢彈動,仿佛鐵線木人般,被牽引著扭過身,在尖刺和灼熱之間繼續前行。兩人淒聲慘叫,仿佛風都因此而被刮落幾層。血漿飛濺,似開了一地紅花。
在天書的驅使下,他們只可一刻不停地邁著步子,任骨肉被穿刺灼燒。
「你在做甚麼!」小泥巴怒叫出聲,欲撲上來搶奪天書紙,可豹皮衣侍衛卻比他更快,先一步鉗制住其肩頭。
文公子說:「我不是說了麼?要給你見識一下文家所掌的生殺之力。只要有天書在,文家將無所不能。你想像他們一般逃跑也好,想如文寶珍一般耍些鬼蜮伎倆也罷,皆是不可能的。不如趁早死心,入我麾下。」
小泥巴對他怒目而視:「既然你們無所不能,為何如今尚未鑄得神跡?」
聽了這話,文公子竟一時語塞。
他未答小泥巴的問題,而是轉頭去看那兩個在刑具上跋涉的人。男人和女人總算爬過了釘床和鐵板,然而此時他們軀體已然千瘡百孔,散出令人膽寒的焦糊味兒,如兩灘肉泥軟在微敞的板門前。
門後泄出一絲光亮,分明自由便在眼前,可兩人已無力再動彈。
文公子遙望著他倆,蹙著眉,嫌惡地道:「快滾罷。滾出去之後,休要再提文家之事。如你們有違,休怪天書有罰。」又冷嘲幾聲,「怎麼,我將肥肉送到你們口邊,你們倒不記得咬了?出去便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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