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笑:「老夫將這支舞帶走了,鴇兒不會有異議罷?」
「不……不會!」
舞姬們見了,一個個如墜冰窟,卻不敢逃,刷地跪倒了一片。
「那便好。將這裡掃淨後你們便退下吧,老夫要同玉印衛及她的愛徒用膳了。」
龜奴們進來,輕手輕腳地將那舞女抬走,像抬走一件貨品。在玉雞衛眼裡,這醉春園裡無人不是貨品,他只取用最好的一件,去蕪存菁,便似他從舞女身上取下一雙美足來一般。
舞姬們面無人色地退下,自始至終,那黑衣老婦都冷冰冰地坐著,對玉雞衛的暴行熟視無睹,宛若雕像。
玉雞衛端詳著盒中那對染血的纖足,滿意地點頭。良久,他忽而出聲:
「玉印衛,老夫方才雖說白帝不再,過往已成遙不可及的傳說。然而你駐守蓬萊這些年,應是見過些良才美玉罷?」
「見倒是見過的,只可惜他們皆未事雕琢。」
「呵呵,想必今夜來的人便是這璞玉中最好的一塊,你收留的這位愛徒叫什麼名字?」
老婦閉著眼,擲地有聲:「他叫方驚愚,琅玕衛之子。年弱時,他棄家門而出,流落街頭,如喪家之犬,是我將其收入門下,授他以刀術。」
老人的眼亮起來了,似兩點熒然的幽火。他想起那個在白草關外持刀脅迫他的緇衣青年,與玉印衛如出一轍的清寥,目光凜冽如霜風。
「噢,方驚愚!」他哈哈大笑,「是叫這個名字!」
————
屋外,月光滿庭。
一位緇衣青年站在廊上,面容冷峻。
方驚愚看著眼前的人影,疑竇如海波般在心頭拍擊。
他今夜是應玉印衛之邀而來,因為他是玉印衛的親傳弟子。他在白草關守了十天半月,卻未尋得分毫閻魔羅王的蹤跡。此事教他意冷心灰,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又因刀劍被玉雞衛徒手捏碎,回到城中後又大費銀子打了一套劍,往後幾月只能縮著肚子吃米糠,他已是心裡沮頹,神倦體乏,師父卻在此時約見他於煙花柳巷之處。方驚愚雖滿心不喜,卻不得不應這番酬酢而來。
而當他推開一眾妓子的簇擁,好不容易擠上樓來時,他卻見有人倒掛在勾闌上,似正在鬼鬼祟祟地圖謀著某事。
於是他拎起了那人腳踝。方驚愚臂力甚強,做此事倒毫不在話下,可果不其然的遭了一頓臭罵。那被他提起來的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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