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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驚愚問:「怎麼了?」

楚狂說:「我瞧你的刀好看,想看一看。」方驚愚卻故意將刀攥得死緊:「別拿你的眼神污了我的好刀!」

楚狂惱怒,不住抓撓他。小椒和鄭得利卻湊上來看毗婆尸佛。鄭得利望見含光劍和毗婆尸佛刀上皆有白帝的釋龍紋,不禁道:「一刀一劍,皆是天子賜物。驚愚,你可真發跡了!」小椒卻問:「方才我就在納悶了,扎嘴葫蘆,為何那人叫你『殿下』?」

原來鄭得利和小椒尚不知自己是白帝遺孤之事,只當那日靺鞨衛說的儘是讕言。於是方驚愚如實以告,兩人聽罷他的話目瞪口哆,久久不言。

沉默良久,鄭得利將臉憋得通紅,笨口拙舌道:「殿……殿下!」小椒也磕磕巴巴:「扎嘴葫蘆……葫蘆殿下!」身畔的人突而成了皇親國胄,這確讓他們吃驚不小。方驚愚聽得尷尬,道:「你們照往常待我便好。」

小椒卻作一副京巴狗模樣道:「殿下,待你權勢滔天了,請賜我金山一座,我要雇一千個塾師替我抄字冊!」連鄭得利也搓著手,忸怩道,「殿下,在下所求不多,只願家父能官復原職。」看他們利慾薰心的模樣,方驚愚也只得嘆氣。

躺回蒲蓆上睡下,他卻見楚狂安靜地疊著手,已睡著了。方才這廝同點著的爆竹一般噼里啪啦大響,如今卻安靜下來,教方驚愚一時不適應。楚狂的黑髮鴉羽一般,軟軟地垂落下來,更襯得肌膚白皙,玉一般的質地。這人靜下來時眉清眼秀,像一幅令他諳熟的圖畫。方驚愚迷茫地想,他是在哪兒見過這幅圖畫呢?

他無由地想起兄長方憫聖。闊別十年,兄長的面容仿佛遇水的墨,早在他心湖裡暈散了。他只記得那日送來方府的屍首腐敗而悽慘的臉龐。他望著楚狂,心想,若兄長能活到現今,年紀、身量也應與這人相仿了。

然而兄長與這人差得太大了,一人似清風朗月,玉質金相,一人卻粗野不堪,如喪家野犬。方驚愚嘆了口氣,卻見楚狂突而睜眼,直視自己。

楚狂冷冷道:「盯著我作甚?」

方驚愚說:「覺得你面善,又不知在何處見過。」

楚狂說:「都說了多少次了,我倆素昧平生。我也不是甚麼通緝犯,你別老惦記著拿我去換銀子。」方驚愚說:「倒不是覺著你像通緝犯,我是覺得你似我親戚哩。」

楚狂沉默了片刻,目光像錐子一般,仿佛要在方驚愚臉上鑽洞。過了片刻,他道:「不錯,我是你大爺。」

方驚愚一時無話,卻覺臉上挨了重重一記,原來是楚狂拍了他一巴掌。楚狂闔上眼,睏倦地道:「你爹沒教過你麼?旁人睡覺時莫要盯著人看,太過失禮。學著點兒,往後別那麼沒教養了。」

被這人訓斥沒教養,方驚愚慍怒。然而才脹紅了臉,便見楚狂轉過身,自顧自夢周公去了。於是方驚愚忿忿然,也背身而睡,心想:

他娘的,真想揍這人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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