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熟識的故人麼?
疑問忽而在胸中蠢動,似要破繭而出,然而臨到口邊卻變了樣。方驚愚問道:「怎麼了?」
楚狂不語,那清明的目光僅持續了一剎,醺醉的水霧又再度迷濛上來。方驚愚靠近他時,他突而伸出兩臂,藤抱樹一般纏上他,一如在醉春園裡他們搏鬥的那一夜。
一切都似是夢,抑或是酩酊後的幻覺。不知是誰先起的首,但當兩人唇齒相摩之時,忽有無名的情愫與罣礙生出,便似一點火星投入野地。於是頃刻之間,厝火燎原。
第53章 思之如狂
楚狂的唇軟而潮熱,像絲綢,似飴糖,那吻也是滾燙而甜蜜的,然而方驚愚卻從其中品出了苦澀。二人唇舌絞纏,不自覺間,方驚愚的手探上了楚狂的後腦,將他往自己的方向緊按,楚狂也攀上了他的腕節,好似捉著一根救命繩索一般。月色仿佛熔漿,將他們身軀中流淌的血點燃。
頭腦脹熱,興許是吃多了酒,方驚愚昏昏沌沌。為何要去吻楚狂,這是個他尚不明了的疑問,只因這人與他思之如狂的那人太過相像,令他情難自抑。許是透不過氣,楚狂發出輕輕的嗚咽,津涎自口角淌下,像落入籠網的小獸一般。方驚愚忽清醒過來,一把將他推開。
楚狂落在褥子間,似是牽扯到了腦袋,低低抽了口涼氣。然而方驚愚這舉動似是也教他自迷亂里脫出了,他猛地翻身坐起,怒道:「你做什麼?」
方驚愚說:「我還想問你做什麼呢,被旁人哄鬧了幾句,就真有了斷袖之癖了?方才也是你先咬我嘴巴,我娘子還未有呢,倒先和你接口了!」
楚狂冷笑:「我這不是怕你這雛兒不懂往後怎麼同媳婦取樂,大發慈悲地教你麼?」
他倆突而反目成仇,同以往一般嘰里呱啦地對罵起來。方才那一點來之不易的溫存煙消雲散了,方驚愚暗罵自己看走眼,自己往時怎麼可能認得這樣的粗野之輩!楚狂醉醺醺地往他下面摸,方驚愚劈手將他捉住,冷聲道:「又要做什麼?」
楚狂說:「連吃個嘴巴都那麼羞臊,來摸摸你是不是軟蛋。」
方驚愚忿忿地揮開他的手:「穢語污言!是不是要我拿豬毛刷來把你嘴巴刷乾淨?我要睡了,管好你的狗爪。」
他在一旁睡下,仍不放心,尋了根麻繩將楚狂兩手捆住,免得睡著了他亂摸自己。楚狂說:「想不到你有此癖好。」方驚愚假裝聽不懂,和衣躺下,楚狂又說:「一點兒事便拿老子撒無名火,等你睡了。小心我扒開你下袴,教你涼快。」
方驚愚聽煩了,又爬起來,將手巾綁作一團,想去塞他的嘴。楚狂又耍他,說,「你敢堵我的嘴,我能半夜騎到你身上。」方驚愚說:「你究竟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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