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晚晨忽然冷靜了下來，想起昏迷前龍傲說的莫名其妙的話，頓時明白了其中緣由，「八殿下，您有自我意識了，是嗎？」

龍傲抬頭，臉上閃過詫異的神色，起身走到蘇晚晨面前，無奈笑道：「果然你們什麼都知道。」只有他像傻子一樣。

「也是因為重山幻境嗎？」蘇晚晨回想起當時龍傲在重山峰頂臉色就不太對。

「你也是那時候？」龍傲倒是沒想到蘇晚晨和他一樣，是在三重幻境中看到原世界的劇情，忽然心裡好受了些，原來不只是他一直被蒙在鼓裡。

但他與蘇晚晨的情況還是不同，身為這個世界主角的龍傲從三重幻境出來之後，他的意識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處於迷茫之中，後來漸漸能夠理解龍景所說的「主角與白月光」這樣的詞彙，也明白了龍景是所謂外來世界的人。

自從龍景穿越後，他們兄弟之情並非虛假，只是每每想起被改變的命運，心中總是有個疙瘩。

仙都宮變一事，龍景使用了作為修真界公敵的夢魘之力，這使龍傲感到異常憤慨。

以前他喜歡蘇晚晨卻不追求他的原因正是覺得自己身為鬼修之子，配不上光風霽月的蘇晚晨，可如今龍景沾染了夢魘之力，又有什麼資格與蘇晚晨在一起？

龍傲心中邁不過這個坎，見不得蘇晚晨為了龍景奮不顧身才出手打暈他，但這些天心中的愧疚就像暈開的墨水越發濃重，反倒讓他頭腦清醒了，他攥緊拳頭，啞聲道：「對不起。」

「殿下，如果你有了自我意識就應該知道，龍景不是原來的他了，而我也不是書中的我。」蘇晚晨直面龍傲毫不避諱，「難道你還想成為原來的那個你嗎？」

「或許是龍景讓你失去了主角的身份，但也是他讓你躲開了身為主角註定要經歷的種種磨難，珍惜之人死去的痛苦，百口莫辯的陷害與陰謀，命垂一線的絕地求生，這些你都不用面對了。」

龍傲神情痛苦地抱著頭，只是無意義地重複道：「我不知道，對不起……」

「八殿下，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即使方才玉黎不說，蘇晚晨也能猜到，他們不是故意拋下龍景的。

就像他懂龍景的心思那樣，龍景自覺也知道蘇晚晨一定會獨自闖宮，最後難免是浴血奮戰的下場。

明明答應要聽話的，卻還是任性妄為了，這一次回來定要好好罰他！

蘇晚晨思索再三，換了稱謂：「龍傲，就算是書中人又如何？我們對彼此而言難道不是真實的活生生的人？你是龍景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哥哥，我們是一家人，只會幫你不會害你，希望你也是如此。」

他說完便轉身離去，只留下龍傲在原地佇立良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

昏迷的這段時間，外面的局勢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趙元兩家利用龍聖的名義宣稱雲台山反叛，組織各方勢力討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