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給我圍上的?」
「你昏迷的時候。」
看著她伸過來的雙手紅彤的都有些發紫,聞予的心窒了窒,帶著點怒氣:「你手套呢?」
南歸沒有回話,只是咬著圍巾一頭扯出線頭, 開始穿鐵皮。
聞予抬手看到手上套著的手套,沉默良久,那堵本來就不牢靠的心牆開始碎裂, 裂縫中滲出又酸又甜的一種不知名情緒。一時腹部的疼痛都忘了, 心情複雜的看著眼前忙碌的人, 此時他好恨自己為什麼動彈不得, 像個累贅般,但是又無不慶幸,傷的是自己, 不是她,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到她這般冷靜。
聞予艱難地摘下手套遞過去, 虛弱的說道:「你戴著吧,我不冷。」
南歸看著舉過的手套,沒有接,「你戴著吧, 我還可以活動活動, 你這樣動也不能動, 遲早要凍僵的。」
「沒事的,我抗凍。」他好想過去給她戴上,可此時只能躺在那,挪動不了分毫。
南歸搖搖頭,繼續綁鐵皮,眼瞅著這天要變,接下來應該還有大風雪,只能祈求千萬別下的太大,溫度別降的太過,不然兩人在這種天氣中待久了只能越來越糟,何況聞予的傷口再拖下去不知道要面臨怎樣的後果。
救援人員快點找到他們吧,其實她心裡挺怕的,阿爾卑斯山之前只在書本上聽過,如今真的杵在這樣荒涼無盡的雪林中,抬頭是一片天,低頭是一地雪,前後左右除了漫入小腿的雪和望不盡的樹林,什麼都沒有,她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現在是又餓又累。
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聞予,想必他更難受。
肚子一直在咕嚕咕嚕的叫,她捻線穿孔的手都餓的發抖,猛地一站起來兩眼昏花。就算是一會做成了,估計也沒力氣拉人了。
聞予看著搖晃的人,下意識要起身去扶她,上身只是微微一抬腹部撕裂般的痛感席捲神經。
扶住樹幹站穩的南歸聽到悶哼聲,快步走到聞予跟前,詢問他的情況,看著他滿臉冷汗,她一時也顧不得避嫌,揪出衝鋒衣下的毛衫袖子趕忙給他擦了擦汗,可不能受風感冒了,不然她可真是沒法了。
聞予深吸著氣,看著一臉焦急替他擦汗的人,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隻時不時刮蹭到他肌膚的手,竟有些許不自在起來,但他知道自己心裡確是歡喜的,看著她為自己急成這樣,那樣緊張自己照顧自己,他羞囧的歪了歪頭,不大敢看她。
南歸看著側了頭的人,才意識到自己的舉止不太妥當,忘了他不喜歡別人觸碰,便收了手,轉身去殘骸中找帽子,之前就找過了沒找到,再掃了一圈還是沒找到。自己的他又戴不上。
聞予察覺到擦著他臉的手撤走了,好奇的轉過頭,一時竟有點像沒被安撫夠的小狗,失落的尋找主人的身影,只見那人又回到廢料堆前做起了手工。
見她拉拉扯扯,做了好久,最後咬斷了線算是大功告成了,又將剩下的半截圍在他的頭上。
聞予耳尖紅了起來,垂著眼眸,睫毛顫的厲害,任她給他擺弄,「其實不用的,你自己帶就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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