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歸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扭頭不去看他,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抹掉,咬著唇,為什麼她永遠被別的人別的事推著走,一直被逼著做抉擇,做她不想選的抉擇。
「聞予,為什麼要逼我?」
聞予抖著手替她抹去淚水,他又何嘗想逼她,這回他決定放手了,他失敗了,敗給了陸丞西,敗給了她,也敗給了他們的感情,十一年前他消磨掉她最後一分愛意後,就應該料到會有今日,往後餘生他再也沒有機會,再也挽回不了了。
他輸了,他認了,只希望下輩子他能早些覺悟,能守住這份感情,守住她。
可人生哪來那麼多機會,又哪來的重生呢?人死如燈滅,這一生沒了就真的沒了,誰又知道這一生不是上一世這樣求來的呢?
聞予伸手替她挽了挽耳邊的碎發,目光溫柔,輕聲道:「給我留點念想吧,有它,我興許能扛下去,我們相依為命,我知道自己有問題,我會去看病,我會盡我所能做一個好父親,求求你,南南。」
南歸對聞予、對過去的恩情做了最後一次妥協,她同意將孩子生下來,兩人次日就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
對於聞予的財產分割,她一分沒要,她有錢有工作,有丞西給的房子,聞爺爺是她跟聞家僅有的一絲牽絆,既然這個早沒了,她也不想再跟聞家再有任何形式上的牽扯。
當從民政局出來,南歸鬆了一口氣,好像套在脖子上的大鎖終於卸下,終於能喘口氣,她開了車門望還杵在門口的一動不動的聞予,輕鬆一笑,做了告別,然後頭也不回的駕車離去。
寒風吹起一陣沙塵,聞予迷了眼,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本本,雙眼空洞無神,一滴兩滴從眼眸中滾落的晶瑩滴落在紅本上,暈染的顏色更加深沉。
還記得那本讓他摸索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結婚證,這才多久,就沒了,婚禮沒有,三周年也沒過成,前天還在春風得意接受著別人的艷羨和祝福,覺得未來可期,今天就宛如南柯一夢,夢醒時分,泡影碎了,他和顧南歸真的沒有以後了。
左手上的婚戒只有他一個人傻傻戴了將近三年,耳邊是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還有課,先走了。」一陣車子駛離聲已經遠去多時,聞予還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手上的本子。
從這天開始,聞予也開始積極配合治療,以後他要獨自一人照顧孩子,他必須要健康,必須要活的久點,可是治療效果收效甚微,醫生想跟他的家人談談,他患有重度焦慮症和妄想性障礙,精神疾病最好要有家人的配合協助對病情的治療才會有更好的效果。
聞予說他沒有家人,有什麼就跟他說。他每天大把大把的藥往下灌,可還是緩解不了內心的空虛,甚至時不時的身體會出現幻肢痛,南歸當天就搬出了韻園,聞予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氣兒也沒了。
再有十天就是冬至了,顧南歸的生日了。
聞予看到儲藏室的那把他耗費心力親手做的箏,她一次也沒彈過,甚至搬走的時候都沒帶走,這把琴他取名叫溫故,溫故溫故,同聞顧,希望她每彈一次能時時想起兩人的好忘卻以前的怨,可是兩人間好像沒有什麼可值得讓她記住的美好回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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