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還是用著那細小的聲音,帶著期待微弱地問了一句:「是爺救了我?」
裴之燼看著小姑娘那眼神轉變,那桃花眸子微微一壓,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是。」
那人明明在笑,可是那眼底透出的邪肆卻叫紀南珠覺得害怕,可人在絕望的時候,便是遇上那明明不太可能的希望,卻還總是會想去捉住,總盼著奇蹟會出現。
她咬著牙,強扯出一抹笑弧,「爺的救命之恩奴婢無以為報,日後當做牛做馬報答。」
男人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嗤笑一聲,隨後玩味地看她,不留情的話便落下:「牛馬可不值當我如此費力!」
紀南珠眼底那微弱的光芒,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她便知道,這世上哪有什麼無緣無故的好。
「侍候人,可會?」
男人的欲,念沒有一絲遮掩,直白地就問了出來。
紀南珠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再一次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中,那本就素白的小臉,當場煞白。
本以為是逃出生天,卻不想是從一處賊窩落入另一處賊窩。
她緊緊地咬著櫻唇,死死地盯著他,緊緊地攥著衣襟,直至指尖傷口傳來痛意。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侍候我,一是我送你回去。」男子的聲音很輕,似那從門外吹入的夏夜涼風一般。
他說完,慵懶地躺回了椅背,閒然地閉上了眼。
那模樣,是篤定了她最終只會妥協。
而她,也確實是只有妥協。
百翠樓那樣的地方,她是絕不願再進去了。
紀南珠死死地咬著唇,淚珠盈了眶,從眼角一滴滴地滾了出來。
她撐在地面的手,死死地掐緊,鬆開,又再一次掐緊,直至那指甲將手心掐疼,通紅的杏眼,用力地眨了眨,直至把淚花眨落。
她止住了眼淚,緩慢地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了男子,一雙瑩白的柔荑,似無骨一般,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裴之燼身上的藥早就發作了,能忍到現下,全憑著身上的內力還有忍耐力。
此時小姑娘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才輕輕一搭上,卻仿佛將他身體裡的藥效全都勾起,男人高大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粟,氣息瞬間渾沉。
裴之燼眸色微微黯沉了幾分,他一慣喜歡運籌帷幄,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叫他極為不痛快。
那薄唇,一點點抿成了線。
分明身體繃得像是弦上的箭,可他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那兒,似清風朗月,無波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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