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從外面路過,看見屋中場景,心中寬慰,只是金穗銀杏太不懂事,這個時候還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作甚,於是她站在屋外,沖兩個丫鬟招了招手,金穗與銀杏還以為方嬤嬤有什麼事,轉身就出了門。
待兩個丫鬟出了正房的門,方嬤嬤便拉好房門掩上,銀杏問:「方嬤嬤,為何關門,我們還得伺候郡主。」
方嬤嬤板著臉教訓道:「屋裡不需要你伺候,你要是閒得慌,就去廚房燒水去。」
「燒什麼水,今日郡主才剛洗過。」銀杏嘟囔著,又遭了方嬤嬤一記打,「蠢丫頭,一會不就要用到了嗎?」
銀杏還是不解,最後還是金穗將她拉走,她才沒有追問下去。
崔荷聽到屋外的聲響,自然知道方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可惜方嬤嬤又得白忙活一場了。
她伸著腦袋從窗戶往外看去,就看到銀杏被金穗敲著腦門教訓,不由輕笑出聲,真是個笨丫頭。
她輕笑的聲音十分悅耳,如同雪落枝頭,細不可查,可屋裡太過安靜,謝翎一下便捕捉到了,他抬頭,就看到崔荷拿著書卷擋住臉頰的嬌俏模樣,心中微微一動,指腹划過鋒利的書頁,指尖滲出了點點血珠。
他又分神了,謝翎皺起眉頭合上書本,繞過屏風去隔間的盥洗台前清洗,待他出來,崔荷已經不在梳妝檯前了。
謝翎心底蔓延起一絲落寞,人怎麼不見了?
繞出屏風回到房中,就看到崔荷趴在床榻上,雙臂枕在枕頭下,雙腿抬起,交叉晃動著,褻褲落下,露出一節白嫩纖細的小腿,她沒穿羅襪,一雙玉足精緻小巧,謝翎依稀記得它們在他掌中的觸覺。
崔荷方才回頭時沒看到羅漢床上的謝翎,便以為他出去了,屋中沒人,她又恢復了少女心性,滾到榻上也隨意了許多。
床上還放著兩個枕頭,她枕著自己那個,手指戳著謝翎的枕頭咕噥著罵他:「天天不著家,知道的就是你公務繁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守活寡,你說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什麼,再過幾天婚假沒了,豈不是更忙。」
崔荷壓低了嗓子學謝翎說話的聲線:「你懂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事業更重要,我娶你不過是形勢所迫。」
她又恢復了聲線:「沒人逼著你娶我,娶了我就不知道對我好點,今天還那麼對我,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崔荷恨恨地砸向謝翎的枕頭,嗚咽一聲倒在了他的枕頭上,扁著嘴罵道:「謝翎你就是個王八蛋。」
「你在背後這麼說我壞話,你不也是個小混球。」謝翎依靠在床尾的雕花帷杆上,打趣著說道。
崔荷一骨碌地爬起來,卷著被子縮到角落裡,心虛地看著他,他不是走了嗎?為何還在房中?
謝翎見她慌張無措的樣子十分有趣,不由輕笑了一下,須臾,他收斂起笑意,坐到床沿,垂眸思索了片刻,才正色道:「今日的事,我向你道歉……」
他不習慣低頭,說完這一句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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