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哼了一聲,試圖甩開肩膀上的腦袋,未果。
他忽然問道:「崔荷,你還想和寧宥學畫嗎?」
崔荷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謝翎,你別以為你是我的丈夫,我就什麼都要聽你的,反正你也不聽我的,我憑什麼聽你的,你今夜能去醉仙樓,我明天也能去找寧宥。」
謝翎自知理虧,便沒有反駁,他平靜道:「想學,便去學吧,只是什麼時候去見他,與我說一聲,我送你去。」
崔荷訝然,一時竟不知他話里到底是試探還是別有居心,反問道:「你為何突然又答應了?」
今日赴宴的人當中,有一位翰林院士,他特意打聽過妙玄,得知妙玄只是被趙學士聘來畫上河圖的,上河圖已經畫到尾聲,再過月余,他就要走了。
他與崔荷,只是露水師徒罷了。
想到這兒,謝翎的心情好了許多,遂說道:「因為我大方。」
謝翎說完,崔荷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她轉過身來,好奇的打量起謝翎來,他竟然大言不慚說自己大方,今日又是誰跟寧宥吃醋,又是誰在馬車裡對她拉長臉,他怎麼好意思說這話。
「謝翎,你若大方,那我豈不是大善人了。」崔荷嘲諷他的時候眼睛噌亮,似笑非笑的乖張模樣,張揚又得意。
謝翎笑意漸深,左臂撐起身子,盯著近在咫尺的崔荷,她鬢間有碎發落下,他抬手替她捋好,目光幽幽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有人說,你把芸娘從醉仙樓趕跑了,是真的嗎?」
崔荷柳眉一皺,拍開他的手,劍拔弩張道:「怎麼,捨不得?還想聽她彈曲?」
「還真是你,他們說你嫉美如仇,見不得有人比你美所以把芸娘趕走了。」
「胡說八道!哪個人說的,看我不撕爛了他的嘴。」崔荷氣惱不已,坊間竟然是這麼說她的?
「那你為什麼趕她走?」
崔荷目光躲閃,支支吾吾不肯解釋,她才不願意承認她當時就是吃醋了,見不得他喜歡聽芸娘彈曲,索性承認道:「是啊,我就是看不得芸娘比我美,我就是把她趕走了,你若是心疼,你去找回來呀。」
崔荷耍起小脾氣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口若懸河,喋喋不休的在那兒陰陽怪氣,那張艷麗的小臉因為生氣而越發生動活潑,瞪起的杏眼,圓不溜秋,如墨點漆,皺起的眉心都帶著一種嬌憨的美。
謝翎扯著嘴角,笑吟吟的盯著她的紅唇,待她歇口氣再捲土重來,低頭親了上去。
崔荷雙肩聳起,杏眼圓瞪,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話音未落又被他親了一口,崔荷捂嘴抿唇,聲若蚊蠅的說道:「幹什麼?」
他刻意壓低了嗓音,似有蠱惑之意:「夫人比芸娘美,不必妄自菲薄。」
崔荷紅著臉,咬著唇,拼命壓制著漫上來的笑意,故意惡狠狠的說道:「謝翎,你是不是在醉仙樓跟那些姑娘們學回來的?倒會在我身上學以致用了。」
謝翎失笑出聲,學倒是學過些,但不是在醉仙樓學的,而是在松洲看蘇大人跟他小妾調情時學的,當時覺得難以理解,如今卻油然而生。
情之一字,原來可以無師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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