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放下針線,疑惑道:「為何不願取消?」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這不是樊素一人能夠決定的,還得看她祖父的意思。」
「那我也得跟她兜個底。」崔荷也知道婚姻大事,樊素沒辦法自己做主,只是不甘心讓她被矇騙在鼓裡。
樊素如今待嫁閨中,忙著給自己繡嫁衣,鮮少外出。
而她要忙著中元節祭拜事宜,也沒閒工夫出門,恰好中元節要進禪光寺祈福,她就順便邀約樊素一道前往,只待找著合適的機會告訴樊素。
二人各自坐在榻上,崔荷掌燈縫補,謝翎倚榻看書。
燈芯噼啪響了兩聲,謝翎擔心燭火太暗,正要為她撥一撥燈芯,突然崔荷倒吸了口氣,猛地抽回手指,像是被針扎到了。
謝翎起身來到她身側,握住她的手指仔細看了一眼,蔥白指尖上冒出了殷紅的血珠,紅得刺眼,謝翎毫不遲疑低頭含住她的指頭,粗糲的舌尖划過傷口,將血珠舔舐乾淨。
十指連心,崔荷的心尖也仿佛被舔舐過了一般。
柔軟的觸感帶來陣陣顫慄,崔荷不禁想到漆黑夜裡在她身上遊走的暖意。
謝翎的舔舐不帶任何一絲慾念,只想為她止住血,卻在對上崔荷艷若桃李的臉頰時,與她產生了一樣的想法。
四目相對,有暗流涌動。
謝翎心口一熱,低頭去尋她潤澤的唇瓣。
崔荷嚶嚀一聲,撐住他忽然靠近的胸膛,呼吸亂了分寸,被迫壓著仰高了腦袋,後頸被他死死扣住。
睜開眼,便見近在咫尺的謝翎眼中儘是掠奪貪婪之意。
他的吻強勢而又兇狠,但托著她後頸時,又放軟了力道。
鬆開時,崔荷身體已經軟在他懷裡,瀲灩水眸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謝翎低低喘著氣,抵著她的額頭,啞聲問道:「回房?」
崔荷知道一旦回房,這一夜就沒有了。
她手裡的衣服還沒縫好,明天一大早就得啟程出發,不能耽擱,於是她搖了搖頭,重新拿起衣服,手指還帶著些顫抖,拒絕道:「不行,得把衣服修補好了。」
「明天再修也沒事。」
「不行,今夜得弄好。」
說罷,她推開謝翎,重新執起針線要修補,謝翎見她如此執著,也不再多勸,只是盯了她須臾,見她又被扎到,這才奪過崔荷手裡的衣服,自己縫補起來。
一根繡花針在謝翎手裡像是沒了脾氣,聽話的穿梭在布匹之間,須臾功夫,一側的袖口已經收束完成,他又翻過另一側依葫蘆畫瓢。
崔荷驚訝的看著他,他不是刻意逞強,而是真的會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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