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祁斯年是自己選擇離開的，跟我沒關係，我只是覺得，你們對於讓他回來這件事情做的努力，並不是滿足他的需求，而是拿這件事情跟我來談，有些可笑。」

「他媽習慣了控制他的選擇，而你明明喜歡他，卻也沒有尊重他。」

甘思逸輕皺眉頭。

「其次。」阮傾雪把合同遞還過去，「你們併購的時候，難道沒看到嗎，我本來就持有東旭30%股權，祁昀只是套走了我大伯那一家人的股權。我的，他動不了。」

「他敢動，我就能讓他跟他爸的下場一樣。」

「你們買回去，每個季度還得給我打公司收益呢，不知道嗎？」

甘思逸聽到這裡，有些難以置信。

她卡頓地想要翻合同，被阮傾雪的聲音打斷。

阮傾雪看著她，「其實我不想跟你談這些，我更想談的是，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什麼目的，在給祁斯年的媽媽做事。」

甘思逸與阮傾雪對視的片刻，「這個好像跟你沒關係。」

「那就聊聊跟我有關係的，你今天應該是來挑釁我的，你覺得你得到了他媽媽的認可，而我沒有。就像是你那天晚上，帶祁斯年回酒店，特地跟我炫耀，你跟祁斯年玩得更好一樣。」

「難道不是嗎？」甘思逸彎唇，「阮傾雪，你不得不承認，其實你我之間，論性格、論愛好、論家世，我都比你更適合他。」

「這些事情對我來說不重要，」阮傾雪對於她的話沒什麼反應，「何況我承認這個有什麼用，得祁斯年承認。」

甘思逸緊接著臉色就變了，像是在諷刺她說了這麼多，祁斯年還是不喜歡她。

「你也別誤會，我不是來挑釁你的。」阮傾雪看著她，「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很欣賞你，你是天文學界研究領域的引進人才，你在徒步進山勘測、調整設備的時候熱情又專業，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

「可後來，我發現，你竟然把自己的價值，著重於一個男人和他媽媽的認可上。我就沒辦法再欣賞你了。」

「對於你而言，我只是覺得可惜。」阮傾雪起身，「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給他媽媽交差了。順便提醒他們，好好經營東旭，經營得不好，我還有權監管，跟國恆董事會提議，撤掉他們。」

甘思逸看著阮傾雪離開，眉頭緊鎖。

半年前印象里細聲細氣，受了委屈也不說的小姑娘。

現在嘴上說著不是挑釁，句句都直戳人痛點也不在意。

阮傾雪出了公司時，天色漸晚。

北藝團院子裡早就停好了來接她的車。

司機見她出來，下車打開車門。

阮傾雪走上前，上車時心情並不是太好。

大概是受了甘思逸的影響。

楚萍敢給她下最後通牒，大概是大伯那邊已經沒有什麼反擊的餘地了，楚萍已經拿到了可觀的籌碼。

阮傾雪一早就知道，九叔早在幾年前就跟她說過，她不要因為總是顧念著她爸的公司在阮文霍手裡，而對他們忍氣吞聲，她那30%不論東旭內部變動成什麼樣子，都不會受到影響。

祁野說，她不需要再為他們做任何事情。

她並不關心阮文霍那一家怎麼樣。

但是她還是會時不時想起那天飯桌上的明槍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