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給別人添麻煩,最擔心自己拖累到別人。
九叔要是因為她造成這麼多損失,這麼大的麻煩,她這輩子都得糾結愧疚。
答應了,他就得逞了。
不答應,她也不得不一直想到他。
阮傾雪憋得臉頰通紅。
祁野並不否認自己的惡性,但也能承受得起失敗的代價,「你不用給自己這麼大壓力,我說了這些損失我可以接受,你也可以當做是我不擇手段受到的懲罰。」
阮傾雪覺得他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就不怕我討厭你。」
祁野聲音很輕,「你願意就說明還不夠討厭我。你真的討厭我,就不會答應。」
阮傾雪咬唇。
發現他說的是事實。
她真討厭的人,根本不會想管他們死活。她願意,實際上就是她在乎。
阮傾雪真的懷疑自己從前怎麼會覺得祁野是踏實穩重,他根本就是個老狐狸。
她起身,「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祁野的休息室就像是家裡的個人套間,外間是會客茶廳,裡間才是私密的休息空間。
阮傾雪熟悉這裡,她直接走到了裡間,「砰」地一聲摔上門。
阮傾雪從小規矩懂事,少見摔門這種情緒化行為。
祁野也被這下摔門聲震得眼睫輕抖。
他收回視線,斂起神色,老老實實地守在外面。
阮傾雪窩進裡間的懶人沙發里,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那一串沉香手釧。
她這會兒也明白了祁野那天為什麼說,是她需要冷靜下來想明白。
這件事情甚至超出了她前半生的認知。
祁野做到這種程度,明擺著就是這一次不行,那後面多半也沒有給自己退路。
在他們的關係上,他更像是一個賭徒。
阮傾雪摘下手釧,纏在掌心又解開。
思緒如同一團亂麻。
她窩了一會兒起身,在偌大的休息室內踱步。
轉頭就在休息室落地窗前桌台上,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的夜宵和牛奶。
阮傾雪:「……」
這不是早就知道她會來嗎。
還裝模作樣地問她為什麼這麼晚還來。
老狐狸。
阮傾雪走到桌前。
他還真是愛在她隨處可見的地方給她準備吃的。
阮傾雪不跟他客氣,但也不想配合他安排的給小孩喝的牛奶。
她走到酒櫃邊,拿了一瓶勃艮第乾白葡萄酒,放在桌上。
但她真的很少喝酒,並不太會開酒,又不想叫他來幫忙,以至於打開就費了很大的功夫。
煩躁的時候,酒精的確比牛奶更加具有吸引力。
金黃澄澈的酒體在星空夜色之下流光四溢,香氣濃厚,像是能通過麻痹神經,將所有一切的煩惱都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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