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字組成了幾句話,拼湊出了一片茫然。
喬歲安近乎費解,她覺得怪,她覺得好怪,怪到她不能明白。
「轟隆。」又是一道雷聲,天地墨色,沉沉壓抑。
她無比難過地想——
原來,是真的,有些人連夢想也是錯的。
這場雨從暴風雨逐漸轉為小雨,又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空氣里滿是潮濕的味道,夏季的濕潤並不好受,帶著一種黏膩感,弄得人渾身都不舒坦。
喬歲安這兩天睡不好,老為林中緒擔憂,但她也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麼,只是每天在房間裡瞎轉悠,堅持著一天早中晚給他打一通電話,又收穫著一遍又一遍的「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丁斯時都能感受得到她快溢出來的煩躁,尤其是做題的時候,注意力無法集中,散得不成樣子,正確率也直線下降。
再給她批完一道英語卷子之後,他沉沉嘆了一口氣,乾脆放下了試卷,直接問:「你最近是怎麼了?」
喬歲安也乾脆擱下筆不寫了,轉過頭,問他:「我有一個朋友,想學舞蹈,未來藝考,但是他父母不同意,你說怎麼辦啊?」
丁斯時細細思索了片刻:「我記得阿姨叔叔明明挺贊成你藝考的啊。」
「……」喬歲安無語,「真的是我一個朋友,舞室里的朋友。不是我!」
他沉默了會兒,冷不丁問:「是林中緒嗎?」
她錯愕:「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啊?」丁斯時伸手,揉了一把她的頭髮,帶了點力道的,揉得蓬亂。喬歲安瞪他,躲開他的手,把頭髮理理順。
偶爾在舞室接她回家時也見過兩面,而林時蟄就坐在他過道另一邊的座位上,他低頭寫著作業,卻也能聽見她們聊天的聲音。
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喉頭輕輕動了下。
「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聽說他被父母鎖在房間裡了還。」
兩個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開始又同時結束,喬歲安一愣,問:「你剛說什麼?」
丁斯時抿了下唇,錯開了視線:「沒什麼,你繼續說。」
「哦。」喬歲安也沒太在意,聞言就繼續說下去了,「就林中緒嘛,林時蟄她堂哥,從小到大都想學跳舞,但父母不讓。現在攢了點壓歲錢,又自己賺了點,瞞著他父母報了舞室,想走藝考的路,結果被父母發現了。林時蟄說,他被鎖在房間裡,手機都被沒收了。」
她趴在桌上,唉聲嘆氣:「剛開始是舞蹈老師發消息給我,問我他是不是出事了,我也聯繫不上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拿到手機。」
丁斯時靜靜聽著她講話。
「丁斯時。」喬歲安又直起身子,輕聲叫他。
丁斯時「嗯?」了聲。
喬歲安撐著臉,指尖捏著,帶點忐忑,問:「你說,林中緒以後是不是真的就放棄了啊?」
「如果是你呢?」他抬起眼,問,「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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