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項從外面進來,「大娘子,我之前說過,還要多次來檢查屍身,請帶著賓客去其他地方吧。」
荀氏福了福身,「婦人謝過大人了。」
她目光移到丁項身後,雙眼睜大。
她雖然沒見過溫然,這姑娘也戴著帷帽,不過憑那輪椅就知道,這是溫然。
「她來作甚?」荀氏咬牙問道。
「溫醫師是我請過來檢查屍身的,大娘子,查出兇手要緊。」
今日不讓丁項查,他就能以刑部查案為由,強行檢查。
荀氏只能讓開了,讓家族中的哥兒姐兒帶著客人去院子或者去偏廳。
孫淼的屍體從棺槨中被抬出來。
丁項一眼不錯地看著溫然,少女見到屍首也沒有任何表情,反而她身後的丫鬟面露害怕。
一旁仵作頗有些不服氣,他是幾十年的老仵作了,就沒出過錯。
這麼一個小女子,能懂什麼?
誰料那女子拿出匕首猛地就割開了孫淼的手腕。
快得讓丁項和仵作都沒反應過來。
仵作看得唉聲嘆氣,死者為大,這樣是對死者不敬啊!
此時孫淼身體僵直,體內血液也凝固了。
少女舉著匕首放於鼻下細細聞,又去翻開死者的眼皮。
「孫大人中了少量烏藁之毒,被體內毛蓀、柒頭、白赤在某刻瞬間催發相抗,加上,冰片和烏藁也是相衝的,故而孫大人死於心絞疼痛。」
「你怎麼知道有白赤?」仵作忽然問道,「老朽一直沒探出裡面有白赤殘留。」
丁項在一邊不說話。
溫然:「因為你蠢啊。」
仵作都快四十歲了,屍首看了上千具,他何時被人說過蠢!
他氣道:「姑娘總得說出個一二三來吧!憑空捏造會誤了大人斷案。」
「我且問你,毛蓀柒頭會讓人心緒平靜,可會催發烏藁?」
仵作梗著脖子道:「書上說了會!」
一聲輕笑,仵作紅透了臉。
「烏藁食用五錢就能七竅流血而死,他一竅都沒流血,說明烏藁的量特別小,毒性尚未散發。若此時有藥物與之相衝,烏藁就會立馬散發毒性,藥物的藥力與之相抗,死者心臟承受不住兩股藥力的對抗,一命嗚呼。」
「就是毛蓀、柒頭、白赤混合能將烏藁的毒性在一瞬間催發到極致。單有其中一樣的話,烏藁至少有兩錢才行。」
仵作梗著脖子問道:「冰片又怎麼說?」
少女柔柔笑道:「不恥下問都沒有你這樣理直氣壯的。」
仵作眉頭跳了跳。
少女緩緩說道:「死者生前摔過兩次,腰傷不輕,不管什麼藥膏,都會有——」
「冰片!」仵作接道。
丁項問道:「他體內怎麼會有毛蓀、柒頭、白赤?」
少女挑挑眉,「我的安神香里有毛蓀、柒頭。」
「沒有白赤?」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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