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泠聞言，便不再問了。

手上的黑霧，越聚越濃。

眸色漸漸變得猩紅，眼底也漸漸染上一絲病態又瘋狂的興奮之色。

漂亮的眼睛，馬上就是仙女的了！

「若你敢覬覦他人的眼睛，我便，再不見你。」

「再不見你。」

「不見你。」

腦海里，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語氣溫柔繾綣還帶著誘哄，不斷在腦海里迴蕩。

殷泠猛然收回手。

眼皮上的溫熱感消失。

柳星辰眉睫輕輕顫了顫，睜開了眼。

只見殷泠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殷姑娘？」柳星辰開口，喚了一聲。

殷泠回過神，抬頭望向柳星辰。

「你……」一時之間，柳星辰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不要了。」

001會生氣。

它不准仙女覬覦別人的眼睛。

柳星辰聞言，陷入了沉默。

「可以幫我保管嗎？」殷泠忽然笑吟吟地開口。

「好。」

柳星辰好像不懂得拒絕，殷泠說什麼，就是什麼。

殷泠聞言，笑彎了眉眼。

「謝謝柳先生。」

柳星辰嘴角笑意清淺溫和。

「送你一樣東西吧，謝禮。」殷泠說著，遞給柳星辰一樣東西。

柳星辰低頭，便見殷泠手心躺著一枚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鈴鐺掛飾。

殷泠眉眼彎彎，對柳星辰道，「鈴鐺的鈴和殷泠的泠同音哦。」

柳星辰沒接過，抬眸，看著殷泠。

「它會保護你。」

也會保護好看的眼睛和印記。

「你幫我保管眼睛和印記，我讓它保護你。」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再沒人可以傷害你。」

殷泠嘴角笑意明媚，明媚到，萬物在她面前都失了亮色。

柳星辰愣愣地看著殷泠，忘了反應。

保護他？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對他說。

所有人，都在把他往深淵推。

唯有她，攜卷一身耀眼的光，說，要保護他？

柳星辰遲遲沒有接過鈴鐺。

殷泠上前，將鈴鐺塞進了柳星辰手中。

「要好好保管哦。」殷泠笑吟吟地對著柳星辰道。

也不知道，是在說鈴鐺還是那兩樣東西。

「好。」柳星辰應下了。

殷泠站在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和眉心印記，看了許久。

最後，開口了，「我得走了。」

「再會。」

殷泠彎著眉眼，聳了聳肩，沒說話，而是轉身，走了。

柳星辰捏著鈴鐺的手，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