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確實勾出了埋藏於她內心的一些東西，所以，她沒動，就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

她看到，她和化身001的塗山雨進入小世界完成任務。

看到塗山雨為了壓制她身上的毀滅之力一次又一次封印她的記憶。

看到塗山雨為了用自己淨化她的靈魂，讓自己的靈魂一分為二，與她交換一半靈魂。

好多因為時間太久遠而被忘掉的記憶，因為幻象，都被她想起來了。

許是見她無動於衷，面前的幻象開始發生變化，不再是只挖她的記憶，其中，還有一些祈歸的經歷。

他當乞兒時被老乞丐打斷手腳的經歷，被柳瑜當成活體藥的經歷，被她親手贈予的鈴鐺毒死，又在這世間飄蕩了千年的經歷。

她可以像個旁觀者一樣看待自己過往的經歷，卻無法像個旁觀者一樣看待祈歸的過往。

疼，細細密密的疼。

好似有無數根針正一下一下地刺著她的心。

原來，他們很早就見過了啊。

第1163章 天師女配VS冥王反派36

原來，她就是柳星辰。

原來，是她害死了他。

原來，他在此間飄蕩了千年，等了自己千年。

眼前的畫面一轉，殷泠已然置身於斷崖邊。

祈歸一襲白衣，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手裡卻捏著一柄劍比在殷泠脖子上。

「泠泠，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為何要用那鈴鐺刺死我？」

「我那麼愛你，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卻捂不熱你的一顆心嗎？」

一聲又一聲的質問落下，殷泠卻無法反駁。

他一出現，她就分不清幻境與現實了。

祈歸將劍橫在殷泠脖子上，將殷泠逼到了崖邊。

身後是看不見底的深淵，殷泠背對著懸崖，衣角被風吹起，獵獵作響。

在殷泠的記憶中，她從未欠過別人，可是她欠塗山雨，欠了太多，已經還不清了。

「對不起。」殷泠剛說完三個字，便感覺被推了一下。

緊接著，身子往後仰去，墜入了崖底。

她可以掙扎的，可是她不想。

因為她，他已經死過兩次了。

她還害他在小世界等了千年。

她活該。

她早就該死了。

沒有她，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六界暢遊，不必被困在永無天日的冥界。

沒有她，他就不必再為了封印毀滅之力而煩惱……

漸漸地，殷泠閉上了眼睛。

「都是幻象，莫要被迷惑了。」

「泠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