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想過很多種張婉瑩會給出的回答, 但她真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一時間腦細胞不夠用了。

「為什麼會後悔？」她追問道。

「如果林可然沒有出現，那麼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張婉瑩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指尖, 「這還不夠我後悔的嗎？」

莫燃一時啞然, 沒有人覺得她去引走喪屍有什麼不對，也沒有人會去想她能不能從屍堆里跑掉，每個人都想的是自己的安全。

只有張婉瑩才這麼傻的跑回來找她, 當然大黃也一起來了，可她跟大黃那都是多少年的感情了, 跟張婉瑩不過認識短短不到十天而已。

除了感動她真不知道能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眼眶微微發熱, 為了遮羞莫燃選擇了把頭埋下去。

察覺到對方突然的靠近, 張婉瑩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因為她們的距離本來就很近, 還靠近是想做什麼啊。

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個啥，可能因為從小到大除了媽媽沒有哪個女孩子跟她這麼親密的接觸過吧。

緊張沒一會她就發現對方只是把額頭靠在了她肩上，然後不動了。

「怎麼啦？」張婉瑩輕聲問道。

她將肩膀放鬆下來，這樣對方靠著會舒服些，然後偏過頭看著莫燃毛茸茸的頭髮頂，自然烘乾的短髮就跟炸了一樣膨脹, 看起來又軟又泡。

看起來很想摸一下啊, 放在一側的手蠢蠢欲動, 等她反應過來時掌心已經觸碰到了那炸呼呼的短毛。

張婉瑩手僵了僵, 開始思考如何儘可能不尷尬的把手抽回去，但她僵了許久莫燃也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她試探著輕輕摸了兩下, 對方依然沒有表現出拒絕的意思，甚至往她頸窩蹭了蹭。

好可愛。

脖頸處痒痒的，張婉瑩抿了抿唇，手下開始有規律地梳理起了那炸呼呼的短毛。

車子往城區行駛著，天色逐漸變暗，黃山的心也是越來越沉重，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人家腿上睡著了的莫燃。

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車停在了一個沒有喪屍的路口處，然後扭頭將莫燃叫醒。

莫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睡著了，不過她還沒來得及不好意思就被黃山難看的臉色給嚇清醒了。

「怎麼了這是，見鬼了？」莫燃揉了揉眼睛。

「天黑了，咱們現在回市中心去恐怕不太好，路上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你說咋整。」黃山看起來顯然是很害怕市區里那些喪屍。

莫燃這下睡意全無了，之前光想著走，都忽略這個重要的問題，他們該怎麼完好無損的回家去才是重中之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