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脖子都差點被扯斷了, 痛呼出聲：「你tm扯人腦袋就不能輕點嗎？」

這原本也就是她條件反射地懟了一句，但沒想到的是對方聽完後突然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紅眼睛閃了閃, 竟然鬆開手放了她。

高大的骷髏沉默地彎腰蹲在了她面前，兩隻慘白的骷髏手交疊在膝蓋上。

不捏下巴了就蹲下來看人，怎麼著不離得近點就聽不清人講話是吧。

方巧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不然為什麼她居然從一個骷髏身上看出來了一個母親縱容孩子般的寬容？

太魔幻了，難道這骷髏架子還有點人性嗎。

本著不信邪的緣故，她又試探著問：「那什麼,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你離得太近我害怕。」

大骷髏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既不回答, 也不後退，就這麼蹲在那裡, 看起來隱隱有要發怒的跡象。

方巧又有點犯怵了，她覺得自己身為一個俘虜還是不該這麼膽大妄為，應該有點身為俘虜的覺悟才是，提那麼多要求幹什麼，嫌活的太久了是吧。

就在她頭腦風暴的時候，骷髏咔噠咔噠的張開嘴，聲音還是那麼難聽，但卻莫名聽出來了一點難為情。

「我的耳朵已經完全腐爛了，視力也下降了很多，離得太遠我可能看不清楚你在講什麼。」

言外之意就是它也不想離她這麼近的，別誤會。

這下輪到方巧沉默了，比剛才更加魔幻的事情出現了，她竟然聽見這個骷髏一本正經地在給她解釋為什麼要離她那麼近。

那麼平靜又從容地講出自己耳朵腐爛了，眼睛也看不清楚真的特別滲人好吧，光聽形容就能看見你身上的肉在一塊一塊的往下掉了。

她收回自己剛才覺得能溝通的喪屍看起來沒那麼可怕的想法，能溝通之後喪屍顯然更嚇人了啊！

「人類，你想好了嗎，要不要成為神的信徒。」骷髏嘴咔噠咔噠地張合著。

遠處已經從渾身緊繃轉變為爬在地上看戲的莫燃突然開始好奇穆神父的腦子是不是還健在了，它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構造呢，是什麼在支持著他行動跟思考？

所有的喪屍自然生長到了最後都會變成這副骷髏模樣卻還可以活動的話，那喪屍未免也太無敵了。

「我有其他選項嗎？比如我要是不願意成為信徒，你是不是就要馬上吃掉我？」方巧遲疑著問。

「當然不。」骷髏回答的異常肯定。

方巧稍稍鬆了口氣，但對方接下來的話讓她覺得自己是高興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