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幾個項目也並不是我們的根基,只是一個嘗試而已。人家現在是咱們的老闆,人家砍項目當然能砍咯。」有人帶著些怨氣地吐槽。
儘管只是嘗試,但自己辛苦了幾個月的心血就這麼被毫無根據地砍掉,任誰都不好受。
饒聽南沉吟一會,敏銳地察覺了其中的些許不對勁。
「其他的項目沒有做出指示嗎?」她眉間微微蹙起,「都是讓你們按照以前的計劃繼續往下發展?」
「沒錯,一切如常,就像您還在唐傾一樣,」余陽點點頭,遲疑了一會兒,「但是,饒總,我有個奇怪的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饒聽南看著這個團隊內最小也是最有靈氣的小妹妹,微笑著點頭,「你說。」
「我覺得,唐傾好像被人為地,拖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余陽皺著眉,「饒總,您知道的,我一向坦誠,我就說些這些傢伙不願說的實話好了。」
「我們雖然還在一如既往地接洽項目談著合作,資金鍊也在良性循環,看上去似乎不錯,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老實說,您不在,我們其實沒有像之前那樣打雞血的動力了,整個唐傾給我的感覺,像是……」她努力尋找著一個詞,「就像是被封在琥珀內的昆蟲一樣,狀態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但是左氏的人對我們這樣的消極狀態視而不見,」她的聲音低沉了些,「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但……總覺得有些奇怪。」
饒聽南摩挲著下巴思索了一會,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些東西。
但那絲靈感仿佛隨風飄搖的蒲公英,根本抓不著軌跡。
直到和左止元漫步在街道上時,她依然在思索這個問題。
晚霞鋪天蓋地地將燦爛的金紅灑在天幕上,為街道上來去匆匆的人群披上一層金色的薄紗。左止元落後饒聽南半步,欣賞著她思索的神情。
香江是西伯利亞的寒風肆虐不到的城市,饒聽南仍然穿著那套昂貴的手工西服,只是在外面又披了件長款風衣,海風拂過,她的髮絲微動,在金紅的晚霞下淺暈著光澤。
「饒聽南,你在想什麼呢?」她忍不住開口問。
從唐傾出來已經挺久了,饒聽南一直是這副思索的模樣。
饒聽南扭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在想,琥珀裡面的昆蟲在想什麼。」
左止元:???
我覺得你在敷衍我,而且我有證據。
「琥珀裡面的昆蟲如果知道自己被封在了琥珀里,它會想什麼呢?無法反抗,無法改變現狀,只能享受永恆。」饒聽南頓足,抬頭,看著面前黃昏中的維多利亞港,「它會恨欣賞它的那些人類嗎?還是會更恨賜予它永恆的那顆樹?」
「我居然不知道你喜歡思考哲學問題,」左止元笑笑,上前半步,與她並肩而立,「或許都有吧,恨人類也好,恨樹也罷,但在幾乎無盡的永恆面前都算不得什麼。」
「當愛恨都落入塵土之中時,它大概只會等待。」
饒聽南聞言,有些迷惑地扭過頭,看著左止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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