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金籠子,也是刻板僵硬,不懂變通。以保護之名,行禁錮之實。
直到十年後,鳥兒見過了無數的風景,認識了許多人。她終於飛累了,想找個地方落腳搭巢。
而金籠子,也被十年的磋磨磨平了刻板僵硬,變得柔和而圓滑。
裴良夜用力摟緊這人清瘦的腰肢,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像是要將人揉進自己骨血。
好在,十年後,她們沒再次錯過。
十年後,她們再次在最好的時候相遇。
「疼……」江法道下意識撒嬌,身子卻突然一僵。
她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溫熱。
裴良夜哭了。
裴良夜居然哭了!
她慌慌張張地推開這人,仔細打量著——裴良夜眼角還掛著些許晶瑩,朝她擠出一個笑容,聲音甚至還是那麼溫柔:
「抱歉,我手下沒輕重,弄疼你……」
江法道顫抖地撫上了她的眼角,拭去那抹晶瑩,打斷了她的話。
「我還以為你不會哭。」
她不是沒見過裴良夜的眼淚——情到濃時,她失態戰慄,眼角的水珠一點也不比其他地方少。
但江法道更願意稱其為生理鹽水,而非眼淚。
「我又不是鐵打的,怎麼就不會哭了。」裴良夜揉揉她的腦袋,輕聲笑。
「你起來,」江法道又抹了抹眼睛,將單膝杵在地上的裴良夜拉起來,環視復刻的小屋,眸間閃過一絲哀傷,「裴良夜,我今晚想住這兒。」
「可以,」裴良夜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你想住哪我都陪你。」
「……算了,還是不了,」江法道看著這熟悉的布局,鼻子又是一酸,眼前模糊,忍不住摟著裴良夜的腰,將臉埋在了她懷中,聲音悶悶的,「在這裡住,我今晚別想睡了,眼淚都會哭乾的。」
裴良夜揉著她的腦袋,輕聲重複,「你想住哪我都陪你。」
江法道將腦袋埋在裴良夜腹肌,深呼吸幾口,這才鬆開她,摸出了口袋裡方才收起來的金庫鑰匙,放回了原處。
裴良夜一慌,「怎麼放回去了,你收好啊。」
「我拿著幹嘛?」江法道搓了搓哭得僵硬的臉,嘆口氣,「反正你的都是我的。」
裴良夜唇角勾起笑。
「那倒也是。」
「好了,推我回去。」
「好好好。」
「帶上那個黑袋子!」
裴良夜一怔,眸底再次閃出一絲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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