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源勉強按捺住緊張的情緒，「許老師，我是林思源。我，我能請您出來吃飯嗎？是為了感謝您上次陪我去校醫室包紮腿傷......您有時間嗎？」

許佑半天沒有說話，他已經是過來人了，當然聽出來了林思源是什麼意思。

「不用了，林思源。我和你說過的，我是老師，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不用特意感謝我。而且，今天我有約了，不能和你出去了，你的心意老師心領了。」

失望像是浪潮一樣在林思源的心底翻湧，許佑話里拒絕的意思太過明顯，她仍然不死心問道，「老師，那明天——」

「明天我也有事，抱歉。」

「沒關係。」林思源攥著手機的手指越來越涼，「許老師，再見，打擾您了。」

不等許佑說話，她就飛快掛斷了電話。

許佑嘆了一口氣。

他說出拒絕的話後，小姑娘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對了，像是要哭。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思源對他產生了這種感情，他也很喜歡這個小姑娘，聰明機靈有主見，為了朋友和集體願意兩肋插刀，可是他對小姑娘的感情是不摻半點雜質的師生情。

他知道自己電話里說的有些過分，半點情面不留。，但是這種事情只能快刀斬亂麻，才能讓小姑娘受到的傷害最小。

如果他今天拒絕的不夠乾脆，給了林思源希望，才是真的害了她。

許佑的好友恰好在他的家裡，看他掛了電話，情緒不高的樣子，好奇道，「誰約你出去啊？交女朋友了？」

「不是，之前幫了人家一點忙，感謝我而已。」

朋友不太相信，「今天是情人節啊，這個時間約你出去，恐怕不只是感謝這麼簡單吧。」

許佑有些煩，他沒有說出林思源的身份，這種事情當然要為小姑娘保密，「別瞎想，沒那回事。」

林思源掛斷電話之後，眼眶瞬間紅了。

她知道許佑大概率會拒絕她，不只是因為他們兩個年齡上差了八歲，他們的關係是師生，她還是未成年的學生，想也知道，許佑肯定不會答應她。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被拒絕了又是另一回事。

雖然他們的接觸不多，可是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許佑。

她難過了半天，整理了一下心情，決定一個人逛街散散心。

情人節的夜晚燈火通明，路上都是一對一對的，只有她形單影隻的走在路上，突然覺得沒勁透了，剛想回去，就看見了商店櫥窗里掛著的黑色皮質手套。

林思源停住了腳步，這個手套真漂亮，很適合許佑。

她走進了商店，買下了這副手套，手套挺貴，幾乎花光了她全部的零用錢。

她在商店讓售貨員把手套包好，直接郵去許佑的家裡，寄件人沒有寫她真正的名字。

許佑必然猜不到是她送的，不過沒關係，只要許佑能戴上這個手套，她就滿足了。

許佑因為林思源的電話，一直情緒不高，把朋友送走後，一個人陷進沙發里，閉著眼睛，捏著鼻樑。

這是他第一次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