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他用麥克風的長線將兩人一拴,牽狗似的牽在了手裡。
張旭堯拽了藺逸的那根線,垂眸看他:「我好為人師,白九沒教你的今天我教,就是你付出的代價會大一些。」
整體呈暗色調的KTV中只有一扇門,如今被張旭堯從裡面用自備的鎖頭鎖著,並無出路。
「知道穿月山的晚上什麼最厲害嗎?」張旭堯將手放在房間靠北的牆壁上,自問自答,「蚊子。」
他在壁角處推開擋著牆面的一個酒櫃,竟然露出了一扇木門,門上著鎖,需得鑰匙才能打開。
張旭堯將音響的聲音放大到足夠掩蓋所有聲音,抬腿就踹。
砰,風蝕蟲蛀的木門被一腳踹開,山風一涌而進。
隨著山風而入的,還有蚊子。
張旭堯將兩人推出木門,背靠背捆在門外的木樁上:「這扇廢棄的門面朝後山,平時無人留意也無人經過,你們可以祈禱一下,在蚊子沒將你們吸乾之前,屋裡那傢伙能醒過來。」
已經有蚊子落在「缺一齒」沾著鮮血的唇角,他用力搖擺著身體,嗚咽求饒。而他身後的藺逸,頂著幾隻蚊子面色慘白,卻一聲未吭。
再次拉緊捆人的繩子,張旭堯看了一眼表,加快了語速:「我已經給店主加了錢,告訴他不用打擾你們的狂歡。」他撩起眼皮,目光掠過兩人,看著蚊子細長的刺針刺入皮肉,輕聲道,「年輕人嘛,玩什麼都要盡興。」
———
在「缺一齒」的掙扎與嗚咽聲中,張旭堯反身走回房間,邁過仍在昏迷的人,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洗手池的水龍頭開著,冰冷的水流下是一隻慘白無血的手。
方斐濕淋淋地蜷在洗手台上,過了水的襯衫透著隱約的肉色,他將腕口向上,放在水流之下,用杯水之力抵禦著燎原的春火。
聽到門聲,他緩緩側眸,目光又深又切,撐起了身體。
敞著衣懷的襯衫下滑,遮住的和露出的都讓人呼吸一緊。
「張旭堯。」方斐的聲音輕得就如棉花,「帶我走。」
張旭堯的手指起先探上一片冰冷的水痕,將人真正摟進懷裡,才覺出讓人心悸的滾燙。
他貼著方斐的耳根問:「背完公式了嗎?」
方斐將頭抵在寬厚的肩膀上輕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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