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列車終點站為火車南站，下一站為...」

隔著眼鏡看著聞笑一雙淺褐色的眼珠，有些不安的轉動著，施硯猜不出聞笑對於昨天的事情是怎麼想的，但看得出他正努力消除兩人間從昨天放學後開始的不自然。

「確實，暑假時我可是很迷戀。」施硯說。

「你那時候是不是就看出來了？」

「嗯？」

「就是我...」

施硯見聞笑朝邊上的易正行偷看了一眼，才繼續開口道：「女裝。」

施硯笑了一下：「嗯。」

聞笑一怔，他其實就是沒話找話，畢竟當初施硯該是不認識他的。

要是能認出他，那...

聞笑想到了當初在醫院的一面之緣，想到他那本丟失的病歷。

「怎，怎麼看出來的？」聞笑心砰砰跳著，拿出手機垂下頭，掩飾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帶了點驚慌問道。

「不告訴你。」施硯說，垂頭繼續看著自己手機屏幕，屏幕上是去第八大道的導航，他手指一動調出網盤相冊。

聞笑抬頭時，便看到施硯嘴角噙著一抹笑。

「列車即將到達尋港站，請前往尋南大道的乘客做好準備...」

地鐵停下來，下去幾人，又湧上來一大批，施硯站在邊上，聞笑正面站了個女孩，被人一擠那女孩就往聞笑胸前撲。

站在他附近的易正行等人，見了都眉飛色舞地在給他使眼色。

聞笑背後靠著車廂，退都沒地兒退。

施硯感覺到衣服下擺被身邊的人扯了扯，轉頭看去時，便見聞笑一臉的求救之色，一個年輕女孩靠在他胸前說著不好意思。

「你給我挪點個位置。」聞笑說。

如今地鐵這麼擠，還能怎麼挪位置？

施硯環顧了一圈，想了想，還是往邊上挪了挪，在聞笑和自己中間空出一點位置，對聞笑身前的女孩說：「來這靠著吧。」

女孩正要說謝謝，抬起頭看到施硯的臉卻是愣了一下。

聞笑眼瞅著那女孩臉紅了，習以為常地「嘖」了一聲。

等那女孩靠過去時，施硯便將自己的位置完全讓了出來，見縫插針地一腳卡進了方才女孩站離的位置。

這下，跟聞笑正面相對的變成了施硯。

抬起一支胳膊支在聞笑身側，施硯笑著對上聞笑的眼睛，「這樣就行了吧。」

施硯原本就比聞笑高上半個頭，肩膀也比聞笑寬厚的多，如今兩人胸口隔了一拳距離，聞笑前方視線被遮了個全。

這倒是沒人會撲到他身上了，聞笑轉頭看向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