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噢。」
他非常有耐心地回答著我的問題。
我執著地說:「你沒我白,其實沒開燈我也看不清你的。」
「我現在就在你身邊。」
我:「那你把我手放開吧。」
安室透佯裝為難:「可你剛剛亂摸。」
我誠懇地保證:「不會了。」
他輕聲笑了笑。
我們保持著這個詭異的姿勢,沉默了幾分鐘。
半夢半醒間,我突然福至心靈,冷不丁地開口:
「你受傷了吧。」
他回答得很快:「沒有。」
被剝奪了視力,我的聽覺愈發靈敏。
而安室透的呼吸甚至沒有出現一剎那的紊亂。
說謊的天才啊。我在心裡感慨了一句。
我執著地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我不信,你讓我看看。」
「是腰那個位置嗎?」
「你流血了嗎?」
安室透避而不談,溫聲道:「很晚了,睡覺吧,夢子。」
我非常有邏輯:「你剛剛還說現在很早。」
「你在騙我吧。」
他沉吟了片刻:「是啊。」
安室透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是只騙了我時間的話題,還是也騙了我受傷的話題?
我:「所以你真的受傷了對嗎?」
我的頭更昏了。
我有些急切地晃了晃腦袋:「你上過藥了嗎?我幫你處理一下吧,你現在疼嗎?」
安室透鬆開了我的手,好像是在口袋中翻找什麼東西。
傳來細微的動靜。
而我不敢亂摸,怕莽撞地碰到他的傷口處。
「睡吧,夢子,這裡很安全。」
這是出現在我模模糊糊的記憶中的最後一句話。
我又醒了。
這次是真的醒了。
清醒的不能更清醒的那種。
無論是亮堂堂的臥室,還是臥室外傳來的烹飪聲,都異常直白地告訴我——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醒來的那一瞬間,無數回憶湧入我的腦海中。
我:「……」
我:「…………」
我完了。
雖然有一大段時間的記憶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但是僅剩的那部分已經夠我多次去世。
比如我說安室透可能會腎【嗶——】。
我還說他不行。
我還叫他降谷零零零零零。
……好像還有些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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