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在戰場上受了傷怎麼辦？有想過誰為你處理傷口嗎？」程宜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畢竟出征的男性比較多，陸嘉禾作為一個女扮男裝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讓那些大老粗替她處理傷口。

「這個...」陸嘉禾不敢和程宜說實話，她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程宜聞言不滿地推搡了一下陸嘉禾，「陸嘉禾我太了解你了，你自己怎麼能處理好，就算你能處理，若傷口在後背上怎麼辦？你自己也能處理嗎？」

陸嘉禾被問的不敢說話，只得睜著無辜的眼睛望著對方乞求原諒。

一直在等對方回答的程宜見人半天沒有說話忍不住又白了對方一眼，「讓婉寧陪你去吧，有什麼事她能替你分憂，同為女子，受傷了她也能替你處理。」

「她？」陸嘉禾聞言不禁拉長了聲音，「她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那父皇和幕後不也就知道了嗎？」一想到老皇帝發怒的樣子，陸嘉禾身體就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知道就知道，大米飯都熟了他們還能怎麼樣，再說了，你都為了我們豁出自己的性命了，足以證明我們在一起是因為互相喜歡。」

難能可貴的是勇氣。

程宜絲毫不畏懼自己父母知道陸嘉禾的身份，她已經做好了就算父母因此事生氣就和陸嘉禾私奔一起去邊境的打算。

她垂眸看著陸嘉禾，心想對方馬上就要為了自己去征戰沙場了，她也不想讓這件事成為對方的心患，旋即又開口道：「你放心，婉寧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她之聽我的命令忠於我一人，不必擔心父皇和母后會知道這件事。」

本來神色間還有些擔憂的陸嘉禾，在聽完程宜的話之後舒緩眉頭長長地鬆了口氣。

坦白了心事之後的陸嘉禾終於沒有了白日裡憂愁的神色。

二人躺在床上互相擁抱著彼此，陸嘉禾更是趁著月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程宜看。

閉著眼睛向著心事的程宜感受到炙熱的目光照耀在自己的臉上，隨即睜開眼看著對面的人道：「你不睡覺總看著我幹嘛？」

人總是到了夜晚的時候特別傷感憂愁，更別說將要離別的人。

陸嘉禾與其對視，抿唇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回道：「我要記住你的臉，這次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我不能忘了你。」

程宜聞言伸手撫摸對方以示安慰，「別亂說，你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嗯，我會的。」陸嘉禾也伸手撫摸起對方的眉眼，「我會記住你，無論是眼睛手上，還是心裡。」說著，她便閉上了雙眼，用手在心中刻畫出對方的面貌。

程宜見狀雙唇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撫慰對方，更不知道該如何撫平自己心中萬千的波瀾。

新婚還未滿一年的兩個人將彼此抱的更緊，好詞今夜過後她們就要永遠分別了一樣。

翌日一早，陸正梁收到風聲知道陸嘉禾要鎮守邊疆慌得連手中的茶杯都沒拿穩摔在餓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