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文化街，涼風迎面吹來，不帶絲毫燥熱，涼爽得讓人渾身舒坦。

不算上周六那次去鎮上廣播站，這是兩人第一次夜裡出來。

那次，江宸宸昏昏沉沉，一路被謝晏背著抱著，沒有心情感受不同。

這次，江宸宸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空中瀰漫著的，是污染。不知道是不是接近午夜十二點，比清晨時更加濃重。

怪不得規則上說，晚上十點後緊閉門窗，不要出門。這麼濃重的污染，出門就有可能被污染。

走過溪橋，江宸宸抬頭看向夜空，月亮很遠，顏色很紅，如血。

血月！

不知道是不是每夜都是如此，還是只有今晚如此。

文化街十幾米遠就是公交站，沒有公交停靠。

兩人並不著急，沿著長街慢慢往前走。

呲——

一輛紅色計程車從後面駛來，停在兩人身邊。

「先生，坐車——嗎？」

女司機從搖下的車窗探出頭，看到江宸宸的一瞬間，迅速縮回了身體，一腳油門，紅色計程車欻——地竄了出去，留下一道尾煙。

謝晏不明所以。

雖然只有一瞬間，江宸宸已經認出了女司機，是今天上午的同一人。

真沒禮貌！江宸宸腹誹。

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兒。

下一個公交站，兩人看到了停靠在站內的444路公交車。

兩人不打算上車，圍著公交車轉了一圈兒。

公交車的玻璃不知道是什麼材料，關著窗戶，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只能從打開的車門向里張望。

這會兒，車上人不多，只有四五個人，外貌上看不出異樣，公交司機也沒發現異常。

停靠時間到了，兩人沒有看到有人上車，也沒看到有人上車。

車門關閉，444路公交車啟動，離開了公交站。

444路公交車剛開走不久，不遠處的拐角走出兩個人，光線昏暗，看不清相貌，只看到兩人身上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裹，穿過長街，向公交站走來。

近了，接著路燈的光線，江宸宸看清了兩人的模樣。

這是兩個中年男子，皮膚粗糲，服裝不符合江宸宸認知中龍國的任何朝代。

兩人手裡抓著包子，邊走邊吃，不時往嘴裡灌兩口飲料。

「李哥，這次真的來值了。這麼多食物，我們省著吃，足夠一個月了。」

語調非常奇怪，江宸宸卻奇異地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