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心沒有鑰匙,倒是暗香閣的小黃門機靈,用鉗子扭開了銅鎖。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暖流裹挾著灰塵撲面而來。
沈初宜用團扇遮擋口鼻,待宮人們把裡面的灰塵都掃淨,才抬步進入廂房。
這廂房同長信宮中的廂房大差不差,不過並非宮中的宮殿,所以屋舍相對低矮,上有屋脊,卻無方窗,只有換氣口有一絲天光灑入。
沈初宜只領著舒雲進入,主僕兩個在屋中簡單掃視一圈。
這廂房十分狹小,一張上下床,一個床邊的箱籠,另外還有窗前的小桌,同沈初宜在永福宮住的角房一般無二。
舒雲手腳麻利,她簡單翻了一下被褥,就道:「娘娘,紅香睡上鋪,聽梅睡下鋪。」
沈初宜點頭,讓她翻找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
舒雲很快就把屋子搜了一遍,而沈初宜則仔細翻看桌上的東西。
一把木梳,難得樣式精緻,上面還雕刻有蘭花紋。
還有一個小妝奩,打開來看,裡面只有兩根棗木髮釵,以及一對銀墜子,旁的就不值什麼錢了。
沈初宜蹙了蹙眉頭:「柳聽梅是二等宮女,紅香是三等宮女。」
「柳聽梅家裡那樣情形,她手裡沒攢下來錢也正常,可紅香為何這樣寒酸?」
路答應份位不高,可紅香入宮也已經四五年了,便是以前日子不太好過,也能攢下些銀錢。
更何況後來路答應還得寵過幾日,那時候紅香的賞賜應該不少。
可如今瞧著,這屋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舒雲仔細翻找一遍,面色也不好看:「娘娘,沒有找到那瓶藥。」
沈初宜回頭看向她,舒雲秀眉輕鎖:「床鋪上,箱籠里,甚至是紅香的床榻上,都沒有聽梅所說的傷藥。」
她很細心,低聲道:「紅香被帶走兩日,這屋子就封了兩日,方才開門時,奴婢仔細看過,地上沒有任何腳印,屋中擺設也整齊,並不凌亂。」
「也就是說,藥瓶肯定是在紅香在時就不見了。」
要麼是紅香拿走的,要麼另有高手,神不知鬼不覺取走那瓶要。
若是前者,倒是可以理解,柳聽梅已經不會回來,路答應宮裡的人都不敢動她東西,於是她的體己都成了紅香的私有。她若是找到那瓶藥,要麼自己用了,要麼就拿去換銀子。
可若是後者,那動手之人,為何會知道這一瓶藥,又一定要拿走呢?
這瓶藥可有什麼不對嗎?
思及此,沈初宜忽覺背後一寒,她偏過頭來,往後院到了另一側看去。
仿佛隔著屋舍牆壁,隔著籬笆院牆,能看到另一側淡雅宜然的嬌柔美人。
白選侍,真的如柳聽梅所言,是因為可憐她才給的藥嗎?
如今藥瓶已經不見蹤影,沈初宜的懷疑也只能壓在心底。
主僕兩個又查看一圈,最終什麼都沒尋到,沈初宜道:「把這把梳子拿回去。」
雖說梳子的只是普通的柳木,可花紋雕刻精緻,若按價值來說,大抵同那一對銀墜子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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