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看向蕭元宸:「既然不同,就不好偵查了,只要隱藏在民間,那就猶如雨滴落入海中,無影無蹤。」
蕭元宸卻說:「只要做過的事情,總有線索可查。」
他依舊看著波光池,淡淡道:「況且,若真是巫咸族所為,那便只有巫咸皇族殘黨了,對於普通百姓而言,當年或可能還有怨恨,二十年一代人過去,繁衍生息,融入坊間,大抵不會為了早年的舊部而冒大
不韙。」
「這麼說雖然很殘酷,但巫咸部早就是過眼雲煙,當年普通百姓在族中過得日子比牛馬不如,來到大楚起碼可以堂堂正正,成為尋常百姓了。」
蕭元宸淡淡道:「可能再過些許年月,等百姓徹底同化,新一代成長起來,他們也能如同尋常楚人那樣,科舉、游商、看遍大楚風景,成為沒有限制的人。」
「只是餘孽難除。」
沈初宜輕聲開口。
蕭元宸嘆了口氣:「是的,餘孽難除。」
「這些人當年都是巫咸部的貴族,他們把普通族人當成牛馬那樣奴役,肆意欺凌,暢快揮霍,如今要成為普通人,如何能甘願?」
話說到這裡,浩然軒中兩人都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沈初宜才嘆了口氣:「陛下,我擔心那禁藥。」
「若是當真有心人故意為之,皇宮還是其次……」
沈初宜抬起頭,看向門外明亮的天。
天空之上,萬里無雲,陽光明媚。
明明是晴日,沈初宜卻覺得心中異常沉重。
「若是散入尋常百姓間,又當如何?若是又興異教,又當如何?」
百姓不懂那些醫藥,大凡普通百姓,就連書都沒讀過,他們不識字,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小富即安,能一家平安就行。
可這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苦難、痛苦、疾病、分離,這世間種種,可能都會降落於身。
到了那個時候,求人無用,大抵只能求神拜佛。
所求不過是心安二字。
沈初宜心情很沉重:「那些異教,那些惡徒,利用的就是尋常百姓的悲苦,然後毫不留情把他們拉入更深的深淵中去。」
壞人從來沒有良心。
要麼為權,要麼為利,嘴裡說著是為了愛的人,都是最虛偽的惡徒。
蕭元宸安靜聽著沈初宜訴說。
他的神情逐漸柔軟下來,就連方才的冰冷和痛恨都慢慢散去,只剩下滿足。
沈初宜說到這裡,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太過,不由抬起頭看向蕭元宸。
卻發現,蕭元宸正溫柔看向她,眼帶鼓勵:「說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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